“放我一马?小子你竟然大言不惭的说放我一马?我到要看看,你怎么成全我!”刘通天脸色狰狞的盯着我说道。“这小子莫不是傻了。”“先前让他走他不走,现在想走也是晚了。”“哼哼,他们那边三个人,刘通天一边十几人,竟然还敢说大话,简直是找死嘛。”店里的店员们纷纷撇嘴不屑,只以为我是在自找死路。只有赵掌柜盯着我,神情一片郑重。他不是傻子,俗话说人老成精,从我一进门到现在,一直都表现的淡漠平常,好似不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若说开始淡漠还能说故作老成,但是现在危机关头,我的神情依然没什么变化,那么只能说明我是胸有成竹,根本没将刘通天他们一群人放在眼中。而且——他的目光审视的看向魏美丽,这女人也是撇着嘴一脸的不屑,不仅不害怕,反而让他感觉有种蠢蠢欲动的架势。两相一结合,赵掌柜已然明白我们根本不在意刘通天一群人。那么,底气到底从何而来呢?赵掌柜又满腹好奇的猜测起来。他自然是想不通,想不到的。但随着贺保带着执法队成员赶到,他便明白了。“八爷。”贺保走了进来,对我点头问好。他的话语让所有人都震动了,不管是店员,赵掌柜,还是刘通天和他找来的人们,齐齐或愕然或傻眼的看向我。“八,八爷。”刘通天傻傻的张嘴说道,脸色急剧变化,一阵青一阵白,接着又是满脸煞白。我对他冷冷一笑。噗通——这一笑却是吓得他一下跪在地上,自己扇着耳光。“八爷,我错了。我刘通天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跟你做对啊。八爷,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他焦急的说道,耳光打的啪啪响。而随着他的话语,他带来的那群人们也纷纷扑通扑通的跪在地上。“八爷,饶命啊。”“八爷,不管我们的事情,是刘通天喊我们来的。”“是啊,我们就是来撑场子的,根本不会动手的。”他们一个个焦急的求饶说道。他们心里已然将刘通天恨了个底朝天,这是让他们来送死啊。竟然要对付八爷,不是让他们送死又是什么?“八爷,怎么处置?”贺保目光冷冽的看向他们,对我请示道。“先带回去,查查他们的底细。若有违法犯罪活动送去矿场挖矿,没有的话就关两天放了。”我冷声说道。贺保点了点头,手一摆,对执法队手下喝道;“全部带走。”执法队员们一拥而上,将刘通天和那些人们押解出去。赵掌柜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不将刘通天和他们放在眼里了,因为这些家伙根本不值当被我放在眼里。而他心里也在苦笑,没想到他们聚宝斋坑了我的女人。“八爷,没想到您大驾光临,只是让我们聚宝斋蓬荜生辉。”赵掌柜拱手谄媚笑道。而那些店员们此刻也纷纷反应过来,舔着脸一番拍马。噗通——那中年店员却是再支撑不住,吓得跪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说道:“八爷,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啊,我不是有意坑她的。而是,而是——”他的话让赵掌柜脸色刷的一下铁青,恨不得一下弄死他。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八爷,是我管教无方。这位姑娘的一应损失,我们聚宝斋愿意十倍赔偿。”赵掌柜吸了口气,对魏美丽拱了拱手,道歉说道。我却是摆了摆手,淡淡说道:“无妨了,古玩的规矩便是掌眼和打脸。她被打眼,是她眼力不济,跟你们无关。”魏美丽瞪了我一眼,显然不满意我的话语。但赵掌柜和一干店员,尤其是地上跪着的中年店员,齐齐舒了口气。他们感激的看向我。“起来吧。”我对那中年店员说道。“谢谢八爷,谢谢八爷。”他满心感激的说道,连声道谢后,站起身来。“我帮我女人找会场子,可不是以大压下。那不叫找场子,那叫倚势欺人,我八爷不屑为之。”我淡淡说道,随手将手中的《青山落雨图》在柜台上打开。“借我一把裁纸刀。”我对赵掌柜说道。赵掌柜连忙从柜台里取了一把裁纸刀上手递给我。他心里满是惶恐,因为在他眼中这张《青山燕雨图》是假货,因为真正的真货已然五年前,在苏黎世拍卖行成交。这世上,当然没有两件《青山燕雨图》真品。“你可是认为它是假货?”我扫了他一眼说道。“不敢,小老儿不敢。”赵掌柜连连摇头,但心里却是这么依然那般认为的。“呵呵,莫要不要说,不过是五年前真货在苏黎世拍卖行成交罢了。”我撇撇嘴说道。“啊,八爷你,你都知道了”赵掌柜陡然一愣,瞪大着眼睛愕然说道。他心里满是惊愕,既然我已知道真品在五年前成交,那为什么还认为这张《青山燕雨图》是真货?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你觉得这张图最大的特点是什么?”我食指点在图上,对他问道。“空灵,幽雅。严周玉的笔法极为出众,以淡墨勾勒出飘然出尘的空谷幽山,让人看着心旷神怡。”赵掌柜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看着图说了出来。这本来就是《青山燕雨图》的特点,也是它最大的卖点。而且这也是严周玉不同于宋朝其他画家的地方,以极为淡漠的笔墨刻画出出尘的风景。“是,淡墨,飘然,清雅。但是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其他的画家都讲究浓墨做画,黑白分明,为什么到严周玉这里,却变成了淡漠清雅?”我微微一笑,看着他问道。“这——”赵掌柜直接被我问住了。他根本无法不出这个问题,不仅是他,就连国内美术界也是众说纷纭,不一如是。这也是严周玉被好事者调侃成后现代主义大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