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第一枚原石被斗鸡眼切开。有了上品冰种玉料被切废的例子,他现在每一块原石都切的很稳。接着二三四,三枚原石也一一切开。其中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原石齐齐出货。“三个货,前四枚原石出了三个货。这下这小子必输无疑。”“果然刚才是斗鸡眼的运气,但是——万一斗鸡眼的运气继续延续呢?”“这——”随着四枚原石中三块有货,四周鉴客神情兴奋起来。一些人看向我的目光也觉得我必输无疑。毕竟根据以往鉴玉出货的几率来看,一局一般在两到三枚出货。现在前四枚都出货了,剩下四枚按照几率来说,是不会出货了。但是这种几率又是大概率上的统计,换个说法,便是大数据统计。放在单一的鉴局上,又显得很不靠谱。尤其是斗鸡眼上把切出了上品冰种玉料,被众人认为是时来运转,运气爆棚。于是刚刚得意起来的性质又刷的一下低落起来。“不可能的,斗鸡眼的运气也不可能一直存在。我相信他这把必输无疑。”有人握着拳头大声说道。不过并无用,运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鉴客又极为相信。岂是随便一句话就能打消的?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中,斗鸡眼切开第五枚原石。当内里的废石出现,众人纷纷舒了口气。尤其是先前握着拳头打气的鉴客,更是十分得意,有如被他说中一般的昂首挺胸。“我就说嘛,这一局他必然会亏钱。而且斗鸡眼的运气也没了。”他很自信的说道。这次众人不少都纷纷点头,觉得应该是时来运转,我要输了。但是当第六枚原石切出,内里有货。“这,这怎么可能!”“斗鸡眼的运气还在,该死,这小子运气太好了。”“可不是嘛,以他这种下彩的方法,本来是必输无疑的。结果先是他运气旺,接着眼看他要输了。斗鸡眼又时来运转,运气爆棚,愣是鉴到现在他不赢不输。”随着第六枚原石切出货,众人又变得疑神疑鬼起来。当然,这个神龟指的是虚无缥缈的运气。咔嚓,第七枚原石被斗鸡眼切出。现在他很稳重,每一颗原石都切的四平八稳。“没货,呼,这块没货。看来这一局,他是真要输了。”“一中,三空,他会输一万。终于不是不赢不输了。”“不错,运气这东西都是一阵一阵的。一旦他开始输钱,那么便会形成连锁反应,一输再输。”众鉴客纷纷说道,不少都是他们用血和泪换来的经验教训。于是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斗鸡眼四平八稳的切开了最后一块原石。这是一块大家认为绝对不会出货,我的运气和斗鸡眼的运气都已经用完,要时来运转的原石。咔嚓——但当原石切开,露出内里的玉料,虽然只有点点杂色翡翠,但到底是出货了。现场一片哀嚎。“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没有运气了吗?他不是必输了吗?为什么还会不赢不输。”“不对,他还剩下一点运气。下一把就一定肯定确定必输!”“对,运气还残留了一点。这玉料只有点点痕迹便能说明。”很快,抱有运气论的鉴客找到了理由,或者说自我完善脑补了理由。众人再次开始期待起来。“一二三四——”随着鉴局开始,我造例将四叠钞票放在一到四号位置。这时,门口走进一个老人,一边走进来一边“咳咳,咳咳”的故作声响。“六爷!”“六爷回来了!”听到声音的众人纷纷转身看去,见到走来的老者纷纷恭敬的说道。而一直等待的吴辛木也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看向老者拱了拱手,道:“这次要劳烦六爷了,只要六爷帮我赢下一局,一百万好处费立马双手奉上!”他等了半天,终于等到正主出现,忙不迭的说道。老者一身灰布长褂,脸上沟渠道道饱经风霜,发须斑白中带着几分紊乱,乍一看有如最普通的老农。但是认真看去,此人目光炯炯,双目锐利。即便是老农,靠着这双眼睛,也让人知道,是个不好惹的老农。听着吴辛木急促的话语,老者并没有什么神情波澜,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道;“我会尽力的。”简答的五个字,却是让吴辛木舒了口气,点了点头,重新坐回身子。此刻,老者的目光看向我,而我也在打量他。显然,他知道我便是这次要跟他比斗之人。而我也知道这老者的不简单,起码这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境是高手所拥有的。这时我又拿起了第五叠凑吗,放在五号原石前。“呃,什么情况,他不是一直押注四叠四万块的鉴资吗?怎么这次多押了一万?”“应该是看六爷来了,不甘心这般不输不赢,想要赢上一局吧。”“我猜也是如此,但他以为扩大下彩范围便能赢钱,实在太可笑了。”鉴客们好奇我不同于前面几把的风格,但彼此从他们的角度脑补一番,又神情不屑起来。因为在他们的心里,所有的鉴客,包括他们自己,鉴钱都是为了赢钱。却不知道,我是想输钱!“这是何故?”老者扫了眼鉴桌上的原石,一脸古怪的看着我问道。不出我的意外,他一定看出了这八枚原石哪些有货,哪些没货。而我后来添注的五号原石,正是没货的。“买定离手”随着我下彩完毕,斗鸡眼沉稳的说道。然后拿起一号原石沉稳的切石起来。“老人家喜欢下棋,那么你下棋的时候是不是要给棋费?”我微笑着反问道,以此告知对方是为“何故”。咔嚓,此时斗鸡眼将一号原石切开。露出内里的玉料,让四周鉴客一阵唉声叹气。他们本来以为我已经没了运气,以为我这把必输无疑。谁想第一枚原石就出货了,自然让他们不爽,因为这等于是打他们的脸啊!当然,他们不会认为是我在打他们的脸,而是彼此自己打自己的脸。甚至是运气,是原石再打他们的脸。相比于他们的大惊小怪唉声叹气。此刻的鉴局已然不被我以及老者放在眼里,这种一眼能够看穿玉料的原石鉴局,根本没任何意义。“我为什么要给棋费?”然而让我意外的是,老者反而古怪的看着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