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死我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长烟落比这地方还靠近赤道,都没这边的一半热。”“可不是,我衣服里全是汗水。看什么看,找打死吧!”黑衣人彼此吐槽着,甚至有人抖动着衣服,衣袖里都溢出了汗水。还有人对那些围观他们的人群满心愤怒,瞪着眼睛对他们怒视喝道。这群家伙一看就不好惹,来往的旅客自然不会招惹他们,留下关爱智障的眼神,快速离去。“三爷!”“三爷!”“三爷。”黑衣人群站成两排,恭敬的看着车厢里,正被人扶着缓步朝外走出的老年人。老人身宽体胖,吨位很大,白发苍苍,满脸褶皱。此刻他脸上气色很差,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额头也大滴答滴的向外流着汗水。他的心里满是MMP的愤怒,洪三爷也是第一次来到玉国,来到新宝县。在他的思维里,这里比长烟落更靠近内陆,也更远离于赤道。按理来说温度要比他们省低一些,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的热,惹得他脱了衣服穿着汗衫都能满身的汗水。而且一路上绿皮车颠簸的如同做山车一般,洪三爷发誓他已经有四十多年,没坐过这么颠簸的火车了。但是四十年前,他是青壮年,颠簸一番不算什么。而现在他已经六十多岁,颠簸一番可就要了他的老命。若不是有手下搀扶着,他甚至都无法起身,更别说走路了。呜——还没等洪三爷走出车厢,火车就扬起了汽笛声,开始咕隆咕隆缓缓的朝前移动。“快停下,三爷还没出来!”“快快,快把三爷扶出来。”“列车员呢?铁路指挥员呢?人他喵哪里去了,快停车啊!”三爷的手下,飘雨阁在长烟落的精干人手,此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片。他们一边随着火车奔跑,一边大声的呼喊着。但是根本没有人理睬他。向新宝县这样的小地方,在玉国根本就不会配备指挥员、调度员。反正就是在这里停靠三分钟,三分钟一过直接启动。“下车,我要下车!”“这是什么鬼地方,让我下车!”随着列车移动越来越快,洪三爷也慌了。虽然他以前的确有托大让手下先下车,然后他才慢悠悠在两队手下夹道的情况下下车的所作所为。但是天可怜见,这次还真不是!他一把老骨头差点都被颠簸散了,恨不得第一时间下车,恨不得第一时间去酒店柔软的大床。上躺着续命。完全是因为以前的规则,小弟们蜂拥而出,然后夹道欢迎。他才被迫在膈应的车座上多坐片刻,谁成想火车竟然没有一丁点的预示,就这么开了!“不行了,再快就没法下车了。快,快把三爷丢出去!”“对对,大家跳下去!”“外面兄弟注意,三爷要下车了!”车上的手下都是洪三爷的铁杆心腹,否则也不够资格陪在三爷身边。他们也慌乱起来,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主见的,知道在不下车,就得去下一站碧云天下车了!于是众人抱起洪三爷,在他呜呜啊啊略带惊恐的声音中,将他肥胖的身子向外一丢。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接着便是浑身的疼痛。跟着火车奔跑的飘雨阁小弟,自然不可能接得住洪三爷,只能可能他摔落在地,然后在惯性的作用下在地上滚动一番。接着火车上的铁杆心腹们,也纷纷跳下了火车。“三爷,三爷!您没事吧!?”“不好了,三爷昏迷过去了,快找医院,找医生!”“出大事了,快,快送三爷去医院!”众人一番查看,但是洪三爷牙关紧。咬,紧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回应。而且他的脸上在地上磕碰,擦碰了很多皮,鲜血混着泥土,一片狼藉。很快,飘雨阁的手下焦急中将洪三爷送到了县医院。他们也是横惯了,各种威胁。“赶紧给三爷治疗,三爷若是有事,老子弄死你!”“看什么看,还不他喵的给三爷治疗!”“三爷绝对不能出事,一旦出事,咋们就完了!”这群家伙凶神恶煞,医生只能全力治疗。实际上洪三爷只是昏迷加皮外伤,昏迷是摔得狠了,估计还有点脑震荡。皮外伤则好处理,随便清洗消毒,包扎一番就完事。但是——这帮飘雨阁子弟在医院里的嚣张,顿时就引起了执法队的注意。结果现在又蹦出来一群敢在医院放肆的混子,这不是打执法队的脸吗?于是当天晚上,医院就被执法队包围。“蹲下,抱头蹲下!”“蹲下,趴在地上!”面对着一个个执法队员,飘雨阁子弟顿时傻眼。激灵的当场蹲地抱头,反应慢的则被砸倒在地。但也有头铁的,例如洪三爷的心腹手下。“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老子是白纸扇——”一个身高马大的中年人,一边叫嚷着,一边伸手朝着执法队成员推去。这是他们在的习惯性动作。多大点屁事!那白纸扇瞪大着眼睛,手还没碰到执法队成员,身子已经如同筛子,抖动起来。他当然不会知道,在玉国执法队的权威有多大。哪怕是有头有脸的人,遇到执法队的执法第一时间都是老实配合。配合完毕再走程序,因为大家都知道,当场跟执法队做对,倒霉的只能是自己。其他成员吓傻了,再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一个比一个蹲的老实,一个比一个抱头蹲的更低。“全部带走!”执法队队长冷声喝道。然后一个个飘雨阁子弟被上了手铐,一个接一个老老实实的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