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瞪大着眼睛,张大嘴巴,整张脸写满了讶然。“他他他——他他他——”她身边的副教主,那个一直挂着和蔼笑容的中老年胖子,此时指着我一连说了六个“他”,接着愣是说不出话来。“八,八爷!?”她右手边的副教主,那个刀疤脸神情阴沉的中老年人,也是瞪大了眼睛,愕然的看着我说道。不错,刚才我捏着脸皮,扯下了李石王的人皮面具。这一刻,我八爷的身份就这么展露在他们眼前。“什么情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不是李石王吗?怎么变了张脸?”“是八爷,他竟然是八爷!”“我的天啊,李石王原来是八爷,八爷就是李石王!”四周的黄天教众也纷纷躁动起来,惊讶愕然的话语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人到现在依然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巴,震惊的回不过神来。刷刷刷——在我撕开人皮面具的一瞬间,刘有财、木等近卫,纷纷拿出了武器。呈半圆形排列,将黄天教的人员包围在长枪指向的中间。气氛一片荒谬,先前嚣张跋扈的黄天教人群,此时陷入了震惊和沉默之中。而刘有财等人带动了我方凛然的气势,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就地格杀的架势。“原来,原来李石王就是八爷你。”女人终于回过神来,双手握了握拳头,然后松开,看着我面色复杂的说道。显然此刻的她,心里依然不平静,只不过是故作平静,强撑平静。“不错!”我点点头,傲然说道。接着我扫视众人,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讥讽的说道:“你们黄天教很不错!”“原本我以为你们只是一个小打小闹的小组织,没想到你们的手竟然深入到官方队伍里。”“我承认先前是我小瞧了你们,但是结束了。”越说我脸色越发冷厉,任何一个组织一个机构,都怕敌方从内部颠覆自己。这女人能够一个电话,将我拿下的俘虏放走,说明什么?说明她的话比我李石王的话,在基层官方成员耳中更有用!这想干什么?想颠覆我的王朝吗?还是正如他们口口声声所言‘青天将死,黄天当立’。我原本以为他们的话语,不过是流传自当年黄巾教的口号。现在想来,估计这青天指的就是我了!这我能忍吗?当然不能!所以在我心里,已然给黄天教宣判了死刑。“李石——八爷,你误会了。”或许是察觉到我满心杀意,女人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我叫张鑫芸,祖上大贤良师张角。”“并不是我们黄天教掌控了你们基层组织,而是因为我个人,有恩于某些人。”她自报身份,真诚的看着我说道。不过我却是冷笑,什么恩,能大过杀头的罪名!?真当我是傻子,会被她蒙骗吗?“我学过《太平要术》,祖上大贤良师正是靠着《太平要术》上的医术,招揽人心,从而在汉末三国掀起黄巾起义。”“我的医术虽然没有祖上那样活死人生白骨,但却也能治疗一些别人无法治疗的疾病。”“救命之恩,让他们办一点事,一般人都会去办的。而且得罪我这样的神医,以后他们再有什么疾病,我又岂会帮助他们?人吃五谷杂粮,谁敢说自己用不生病呢?”张鑫芸继续说道,声音真诚,目光一直直视着我。随着她的话语,我竟然感觉到神情有一些恍惚,心里一个劲的冒着想法‘她说的对’‘相信她’。“妖女,还敢坑蒙拐骗!”“真以为我八爷杀不得你吗?木,给我将她拿下!”“竟然敢对我使用魅惑之道!”我陡然一声喝,冷冽的说道。木连忙上前,一枪托砸在张鑫芸的肩膀上,将她打的一个跟头摔倒在地。“教主!”“教主!”四周的黄天教教众激动起来,愤怒起来。“谁敢动,就地格杀!”我一摆手冷冽喝道。刷刷刷,刘有财带着近卫给枪打开保险栓,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们,嗜血而凌厉。“都不要动。”“不要乱来!”张鑫芸激动的说道,此刻她还有些昏眩,半天爬不起身来。“八爷,我没有说谎,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刚才你会有那样的感觉,真不是我的故意的,而是我学习了《太平要术》,并不精深,收发不能如心。”“故而我一直保持着高冷,拒人以千里之外,就是怕别人受到我的影响。”张鑫芸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激动的看着我解释道。她的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披头散发,目光中带着几分恐惧和紧张。我眯着眼睛看了她半响,这女人的神情只有胆怯没有慌乱。难道真是如此?这《太平要术》也太诡异,牛鼻了吧?若不是我这人心理素质强,精神力强大,换了一般人,刚才就会着了这女人的道。怎么说呢,那是一种心理层面的较量,就像催眠一样。应该是这样,不然古人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张角糊弄的团团转。很快我就反应过来,当年张角靠着《太平要术》,掀起了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这《太平要术》自然是有些门道的,不然不可能欺骗几千万人。“可有证明!?”不过我也不能轻易相信,冷冷的看着张鑫芸说道。“有。”张鑫芸连忙点头,然后吩咐一个教众去拿切石刀。这让我有些不解,拿切石刀干什么?切石吗?但很快我就明白了,张鑫芸拿了切石刀就要向着自己胳膊砍去。“教主不可!”“八爷,你若是不相信,可以让教主看我一只手试试。”不仅我明白过来,四周的黄天教教徒也明白过来,纷纷出声阻止了张鑫芸。我摆摆手,答应他们的建议。很快,刀疤脸副教主找来一个年轻的教徒,手起刀落,一刀将他胳膊砍下,鲜血狂喷。那教徒也是个狂热份子,这副模样竟然也没有凄厉惨嚎,反而一脸平静,脸色涨红的激动,仿佛一个狂信徒要殉道一番。接着在我们愕然的目光中,张鑫芸拿着一个箱子,弄了一个碗,少了点黄纸参合在一些黑乎乎的泥巴状烂泥中,给那断手的信徒涂抹在伤口上。没有止血,没有清创,甚至没有缝合,就这么用黑乎乎的东西在断口处涂抹一番。仿佛那不是接手,而是在用水泥接一根水管。“荒谬!”我不屑的说道,这种不科学,类似于“巫术”一般的治疗手法,让我满心不屑。毕竟我怎么说也是生在新丝国,长在红旗下的现代青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