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宗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们可以拭目以待,如果未来凡人崛起后,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对我们这些修仙者来说,反而是最好不过的情况。”
“但是,也不要因此乐观,国运的效果你我都不了解,万一这个问题,就是人间帝王一纸敕令就解决掉了呢,你怎么办?”
樊阗愕然,“国运,敕令?没有那么夸张吧,这比道法里的移山倒海还可怕!”
许灵宗就摇头道:“其实你我在此讨论毫无意义,你家小师叔的浮云道宫内,必然已经有初步的国运凝结,你去信一封便可知晓。”
“这如何使得?”樊阗吓了一跳,他不会这么无聊。
“那就等着吧,凡人崛起已经是大势所趋,至多二十年,当制备灵石的效果消失后,你就会看到。”
“你要知道,老伙计,现在其实还不算真正的末法。”
“未来,必将是血海滔滔,人头滚滚,白骨森森,冤魂处处。”
“我辈既然已经无法走上长生之路,那便不如舍弃了这念想,为这无尽大劫下的芸芸众生,踏踏实实的做些事情。”
“很多时候,能做到一个问心无愧,已经很好了。”
“我们,未必需要那个结果。”
——
“现在算什么末法,等二十年后你再看,那才是真正哀鸿遍野,元婴不如狗,化神全靠走,炼虚只能苟。”
“凡人,要大兴啊!但大兴之前,必遭大难,不经磨难,可撑不住这天降的大任。”
“天玄宗陈楚的谋划,老夫也能猜到几分,那南州神剑门李信的转世之身的所作所为,老夫也略知一二。”
“只能说,他们都想当然了。”
“天玄宗陈楚,过于算计,过于极端,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连山门都进不去,他今后最好的结局就是去断龙山挖一块龙皇骨,给自己埋祖坟里,再生他几十个儿子,然后让这些儿子从小就品尝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之苦,而尝过人间种种苦头,却始终死不掉,等二十年后,他这些儿子就必成大器。”
“但很显然,天玄宗的陈楚大约是错过了,老夫夜观天象,就在昨日,断龙山从东到西,垮塌了一大片,那剩下的七节龙皇骨,应该已经被有心人给取了。”
“取龙皇骨之人,可能是南州的神剑门,神华宗,也可能是其他人,但不管是谁,拿到了龙皇骨,就是一招妙棋。”
“龙皇骨埋到地下,非三十年不可发挥作用,而在此之前,没有法术能推演得到,等到形成了气候,龙皇骨早就与地势地脉,以及人间潜龙融合在一起,挖这龙皇骨的难度,比打败这条人间潜龙还要难。”
“所以你们记着,从现在起,到二十年后,是凡人磨难的时节,你们别学那九玄宗,那就是一群不知变通的傻瓜,凡人死了就死了,非得开山去救人,不经磨难的凡人,不会明白安逸的好,不会把骨子里的凶恶激发出来的。”
“而从二十年后到三十年后,这才是真正的争龙最好的时间,现在那什么南州道门,北境九玄,统统都为王前驱的傻子。”
齐州,太阴宗山门所在,其太上长老欧阳长风正气定神闲的与几个亲信弟子对弈谈心。
作为齐州境内,仅次于天玄宗的第二大宗门,太阴宗一直都是天玄宗最忠诚的小弟,无数岁月以来,他们也就背叛了天玄宗一次。
就在不久前,他们好整以暇的看着天玄宗的炼虚陈楚落魄的从门前走过,说真的,没有痛打落水狗已经是他们仁义了。
而太阴宗在苍龙之变的时候,欧阳长风严令弟子下山,他自己作为化神后期的存在,更是克制住诱惑,果然,几天之后的变化就让那些克制不住诱惑的人后悔不迭。
“师尊,若是按照您所言,我们为什么不去拿那龙皇骨?”
欧阳长风的一名亲信弟子疑惑的问。
“因为不需要,老夫预测,三十年后,定然能有雄才伟略的人间帝王出世,不管他的背景是什么,他想要重整山河,就少不了治国安邦的人才,就算他不需要,我们也可以让他需要。”
“凡人百姓经历这三十年的战火,可谓苦修仙者久矣,我们只需要随便扇动一下民意,搞一些妖孽,魔道出来,凡人哪里分得清?这个时候,就需要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
“而要想我们这样的大宗门做事,就得给奖赏,寻常宝物我们不要,只要国运。当然,这只是非常笼统的说法,细节上还可以大做文章,比如,联姻。老皇帝不愿意给,但是只要我们的人诞下皇子,未来赢的就一定是我们。”
“总之,这就是老夫今日要说的正题,从现在开始准备,十天之内,我太阴宗要全体迁移,范逸,你那些潜藏在混乱散修中的棋子,可以趁机鼓动那些散修来进攻我太阴宗山门。”
“然后,以老夫传下的破阵之法,挨个的,把齐州境内的其他宗门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老夫敲掉。”
“可以裹挟凡人去冲阵,几十万不行就几百万,几百万不行就几千万,不要怕耗费,制备灵石二十年后就会失效,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未来凡人崛起是大势,我们无法更改,但是我们必定要成为能够左右人间帝王的万年世家。”
“我们没必要与凡人争,我们的敌人和对手,永远是那些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