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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乔初染被生物钟催醒,房间内依旧是一片昏暗,环境是陌生的,但身侧的气息却是熟悉的。
四月的天在南方甚至有些热,但背后的温度刚刚适合。
秦慕州还没有醒,只是觉察到她的动静,咕哝了一声,蹭了几下又睡了过去。
乔初染已经醒了,不由得想起昨夜的事情。
某人就算把持不住,也没有办法。
他要仪式感,不愿意在酒店这种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屈就,也没有合适的作案工具,只能过过手瘾,尝尝嘴瘾,想到这个,乔初染就觉得想笑。
但似乎又能更加深切地体会到他对自己的呵护和温柔。
想到这里,乔初染又往秦慕州的怀里窝了窝,既然这样,就再多睡一会儿吧。
两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钟,两人对昨夜的事情只字不提,但对视的眼神之中却胶着了几分,好似有过更加亲密的行为之后,相处的气场也跟着变化了。
龙城美食多,两人没在酒店里吃早餐,而是直接退房了,才驱车去小巷子里吃早餐,倒不是真的吃螺蛳粉,只找了些口味清淡的卷筒粉,转了一个拐角之后,便看到一家装饰老旧的点心铺前,排了了个长长的队伍。
乔初染定睛一看,立刻拉着秦慕州去排队。
“想吃这个?”秦慕州跟着过去,望着长长的队伍,也不知道前面到底卖的是什么,只见铺面边上一块已经非常陈旧的招牌,上面写着“潘家小吃”四个字样。
乔初染眼里都是光芒:“龙城的名小吃哦,叫马打滚。”
秦慕州:“?”
乔初染笑着解释:“其实就是一种点心啦,本地特产,这家是老字号呢,就是用糯米粉、豆粉、芝麻、黄糖粉制成,形状像汤圆一样,吃的时候,就在黄豆粉中滚几滚,所以叫马打滚。”
就这么两句话的时间,队伍又往前挪了两个人,还能听到站在最前面的用浓浓的本地口音大喊两声:“老板,六个马打滚,白糖糕、豆粉馍各半斤!”
老板是一夫一妻,应得顺溜,窄小的巷子里,氤氲的却都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乔初染排了好几分钟的队才排上,一下子便买了小半袋马打滚,出了人群之后,便忍不住拿了一个来吃。
糯米团子外面的一层豆粉沾了满嘴,她却吃得满足,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光是看着,便让人觉得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好吃!”她递给秦慕州,“你也尝尝,还热着,嫩嫩滑滑,软软糯糯的,口感特别好!”
秦慕州笑着将她唇边的豆粉抹掉,闻言似乎有了些兴趣,低头就着乔初染的手吃了一个,一副认真品尝的样子。
乔初染满眼期待:“怎么样?”
秦慕州点了点头,好像在思考:“太甜了,不过……”
他看着乔初染的眼神有些不太正经,低声道:“若说嫩滑软糯的话,不及昨夜滋味的十分之一。”
乔初染脸一红,一脚踢过去。
大白天呢,说的什么禽兽话!
秦慕州笑得愉悦,乔初染轻哼一声,收了袋子,转头就走:“不给吃了!”
秦慕州低笑着上去,揽着她的腰出了巷子。
还有一点时间,两人也没有急着回去,乔初染脖子上挂着个相机,跟秦慕州走走拍拍,直到午餐时候去吃了一家招牌的烤鱼,下午才踏上了归程。
*
买车的事情落定之后,转眼间便到了四月。
半个多月之前,村里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播秧苗、耕水田,如今正好到了准备种田的时候。
乔家兄弟姐妹多,当年分田地的时候分到的旱地水田也多,但乔大伯和乔小叔都是城里的户口,到乔奶奶这一代再分给儿女的时候,两人便没有地,都划给了乔家三叔和乔宗明这两兄弟,每个人都有五亩的水田,但陈梅今年腰不好,家里便将两亩水田暂时给了宗族里的妯娌们种。
如今在趁着在清明之前,先将水田全部种好,乔初染回来之后,便也忙着跟乔宗明插秧。
陈梅本来也想去的,但乔初染没给,她的腰还做不了重活,不能长时间站着或者弯腰,只能留在家里,至少给父女俩做口饭吃。
三亩地,即便是抛秧,两个人种也得两天的时间。
而从龙城回来之后,秦慕州似乎也特别忙,加上乔初染也忙着,既要照料大棚里的哈密瓜,又要和乔宗明一起准备种田的事情,也没有多少心力找他聊天,直到四号,剩下最后一小块地的时候,才感觉轻松了一些。
清溪村的水田集中在村东边,一路延绵而去,最远的能靠近镇上的县道边,后边虽是石山,但地势十分平坦开阔,宛若平原一般,再往北看,还能看到南边的桐木村,两个村庄水田接壤,过去还发生过土地纠纷的事情,但如今倒也热热闹闹,劳作的笑声远远近近地传过来。
乔初染垫着草帽坐在田埂上休息,举目望去,便见大家忙碌中不乏说笑的背影,她看了一会儿不禁弯了弯唇角,水渠里洗了手之后,便拿出手机,准备拍摄视频。
乔家大家族的田地都是靠近的,看着乔初染拿着手机站在田埂上,这儿拍一拍,那儿拍一拍,笑着问道:“染染,种田也拍照啊?”
乔初染笑应一声:“记录一下嘛。”
现在乔家的人都知道她靠着拍摄东西,好像出名了,乡里人虽不懂,但觉得人出名了就是脸上添了光。
有的看到乔初染过来拍自家的水田,还笑着赶人:“不要拍我的,我这不行,全都倒啦,去拍你十六叔的,秧苗都是挺挺立着的,好看!”
乔初染笑眼弯弯:“十婶不要害羞嘛,你整的田最平整啦。”
十婶笑骂一声:“还笑话我来了,不给拍了。”
“那多可惜,我十婶长得可是清溪村里顶顶好看的,不拍你拍谁呀?”
十婶身材高挑,如今也不过四十来岁,虽然常年做农活,皮肤黝黑,但身俏体美,身上自有一种与寻常审美不同的魅力,不是简单的白或者瘦能笼统概括的。
事实上是,乔初染觉得,大概是这里好山好水,整个五溪镇的女孩,外貌之中都带着一股自然与山水馈赠的美,只是,他们鲜被赞美,所以意识不到。
十婶笑得合不拢嘴,直说乔初染这张嘴太会哄人了,后来又问,秦慕州不来帮忙么。
乔初染笑答秦慕州要上班,哪能来帮着种田,再说也不多。
十婶笑道:“小秦那斯文的模样,我看都不会种田。”
乔初染深有同感。
这一天,她的相机里,记录下了一天的劳作,也记录下了劳作之中的妇女或者憨厚、或者爽快、或者坦然的神态,他们面对镜头的时候,虽有羞怯,但神色却是发自内心的笑和满足。
不过上午才说了秦慕州不会来,下午乔初染跟乔宗明全部种完了家里的田地之后,便在地头上看到了秦慕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