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这时,她的丈夫,也从楼上下来,男人光着膀子,长得膀大腰圆的,下楼的时候,便听到张立跟乔小姑刚才的对话。
当下便凶神恶煞道:“他们家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别来问我们!”
这时候,后面点楼梯上,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探出半个头,怯生生地看着楼下的场景。
秦慕州看过去一眼,女孩对上他的眼神,立刻缩了回去。
早上警方刚来问过,乔小姑一家抵触得很,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心思,夫妻两人要将张立跟秦慕州往外赶。
张立道:“关于你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来,去过乔奶奶的房间的事情,我们问您一些详细的情况。”
乔小姑脸色难看得不行,干脆抄起了柴火棍:“以为你们是警察么,我不知道,别来问我!”
乔小姑丈夫也凶神恶煞,瞪大了眼睛:“我告诉你,你再不走,被怪我不客气!以为你是警察啊,还问?”
说着,夫妻两人双双拉着门,嘭的一声关上了么。
张立来的时候,便预见了这样被拒绝的情况,只是没想到,乔小姑的反应这么大,看着关上的门,跟秦慕州对视了一眼。
虽不是圩日,但左右也有人,探着头过来看乔小姑家的情况。
张立原本想过去问一些左邻右舍的状况,但乡镇上的人,亲缘比较深,谁也不愿意站出来说左右邻居的事情,都缩了回去。
从业多年,张立早已见惯了这样取证艰难的状况,但作为律师的职业直觉,还是觉得乔小姑的态度很有问题。
秦慕州则道:“她跟染染一家的关系很不好。”
张立摇头:“我还是觉得她有点问题,或许。”
他摇头道:“但乡民多野蛮,他们畏惧司法,却不尊重,我明天继续来,若是依旧如此,只能警方来处理了。”
但是,等警方的话也太慢了。
两人决定,先回村里了解情况。
也就一天的时间,这件事,在清溪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毕竟乔初染在清溪村投入了这么多的精力。
不过她虽不在了,还有英伯等人在,如今大棚已经修建得差不多,无人家基地也在装修当中,这两天,一切工作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看到秦慕州回来,一直在关心这件事的英伯便赶紧问他状况。
秦慕州摇了摇头:“还在调查中,除非能尽快找到证据证明。”
英伯严肃着脸:“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我手上还是有一些人脉的。”
秦慕州笑了笑,跟英伯介绍:“这是律师张立。”
张立的名号,一般人不清楚,但英伯这样颇有见识的人还是知道的,闻言便知,自己的人脉,还比不上秦慕州带来的这位,当下便跟张立握手:“染染的事情,麻烦你了。”
张立只点了点头,便开始在村里走访,问一些情况。
虽然镇上的警方也询问,但因为种种原因,做的反倒没有张立尽善。
张立对秦慕州道:“下午跟乔叔见面的时候,他也说了,自乔奶奶离开之后,乔小姑只回来过一次,便是你女朋友说的,回来拿衣服那次,不过当时他全程站在旁边,跟着乔小姑说话,乔小姑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她全程只在衣柜面前收拾衣服,没有碰过别的地方。”
“主要是,警方不是从衣柜里搜出来的东西,而是从房间里一个瓦缸里搜出来的。”
秦慕州凝眉不语。
张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来也奇怪,一般这种案件,警方都是先锁定了犯罪人嫌疑人才直接上门逮捕,这个案子,倒是有点奇怪,警方反复收了匿名的举报信,说你女朋友家里藏匿了大量的d品,夸大了说,加上近段时间西南毒贩的案子交叉在一块儿,才引起了重视,这更像是个报复案啊?”
张立皱眉:“你女朋友家里,有什么仇人?近段时间,跟谁发生了矛盾,不是说前段时间,基地的工地有人受伤了,会不会跟这个事情有关?”
秦慕州摇头:“虽然有这些矛盾,但跟人误闯工地受伤的事情关联应该不大,犯不着,他们若是能有这东西,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如今看来,外面的流言蜚语,火上浇油倒还有他们的份。”
张立笑了笑:“但也总该问问。”
正说着,张立跟秦慕州已经开始一家一家地走访了起来。
都是乔家附近的左邻右舍,十之八九都是老乔家的人,老乔家的人都相信:“染染一家肯定不会做这个是,她爸就是个老实人,哪里会染上这些东西,这段时间太忙了,又是农忙的时候,很多时候我们都不在的,当真要说的话,也不敢确定,到底谁什么时候去过他家里。”
张立则直接问了乔小姑的情况。
“哎,那也不敢肯定,我就见过她回来一次,我想想,那时候是什么时候来着,哦,对了,那天是农历六月初九,我记得哩,就在染染带着玉米收割机进村的前两天,我还回了一趟娘家呢,进村就碰到她开着电动车出去了。”
说话的是乔家陈梅的一个妯娌,说的日期,正是乔初染跟张立说的那天,乔小姑回来拿乔奶奶衣服的日子。
张立又陆陆续续走访的一阵,正如那位婶子说的,这段时间正好是农忙的时候,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地里,便是有闲时,也是在房里休息,不怎么关注外面去情况,便是住在乔初染家旁边的乔三婶,其实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还有谁来过乔初染家。
左邻右舍坦然得很,说辞也比较清晰,就目前而言,张立找不到什么能怀疑的人,暂时排除了左邻右舍转移地方藏匿的可能性。
直到暮色将至,张立跟秦慕州问了路口一家的婶子,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准备离开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大姐背着孩子,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地回来,看到那婶子的家门口站着张立跟秦慕州。
她是认识秦慕州的,笑着打了招呼,顺口问了一句秦慕州怎么来串门了。
婶子玩笑道:“可不是来串门的,是来问事情的,哎小秦,你也问问春芳姐,村里的事情就没有这女不知道的。”
春芳姐如今也就三十岁左右,丈夫在外打工,她便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养儿育女,因为年轻,性格开朗,在村里很是吃得开,消息灵通,哪家有几窝老鼠她都能晓得,闻言便笑了:“你不要乱说,让人笑话我,我这段时间回娘家十多天了,哪里知道啥事?”
虽然这么说,但婶子还是跟她大致说了乔初染家里的事情。
春芳姐是当真不知道,这么一听,脸色都变了,像是不可置信。
张立便也客气地问了春芳姐,可曾见过什么人去过乔初染家里。
“你一说这个,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情!”春芳姐一拍大腿:“我妈身体不好,我今年一个月都要回娘家看她三四次,上次回来,那还是七月底的时候了,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我男人发了工资,告诉我钱存进了卡里,我从我娘家回来之后还去镇上的银行取钱了,回来的时候,便碰到她小姑了,那时候是下午四点钟左右,大家还在地里呢,路上没啥人,就她脚步匆匆的像是有鬼在后头追她似的,我本来不喜欢看到她,但那天心情好,路上跟她打了个招呼,她像猫见了老鼠似的,我还觉得奇奇怪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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