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按照朝阳县这边的风俗,女方接受了男方的聘礼,还要经过一个返礼回礼的程序,方表示同意了这门婚事。
隔日,陈梅跟乔宗明便将回礼,送到了秦慕州这儿。
这一来一往的,事情也落定了下来,清溪村里早已传开乔初染跟秦慕州的事情,路上碰见了陈梅,还问两句两个小孩什么时候订婚。
陈梅满脸喜色,也并不瞒着乡亲们,只说了年后便订婚,到时候请大家去吃酒。
乡亲们自然满口恭贺,直道届时一定要大办。
大家也挺乐于见到这个事的,从前还担心乔初染结婚了,嫁去了男方那边,无暇顾及清溪村土地种植的事情,如今再看她跟秦慕州都专门为此建起了一座厂子,还有啥可担心的?
自然是盼着他们顺顺利利的,让村里人也跟着沾沾福气。
至于秦慕州的身份,虽然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但村里多的是中老年人,消息滞后,还不太晓得他是什么人。
而秦钟跟唐婉原本打算在五溪镇逗留两天便回省城的,但来了五溪镇之后,发现这边风光秀美,当即决定多逗留两天,尤其她跟陈梅说得上话,偶尔去乔家家里串门,两天下来,都差不多跟乔家的左邻右舍混熟了。
等乔初染听到一些话,说她这未来婆婆人好相处,没有架势,说她找了个好婆家的时候,唐婉也差点成了半个村里人,走在村里,几乎没人不认识她。
乔家这两方亲家和睦相处的事儿,倒也成了一段佳话,后来,还承了清溪村不少女孩儿参照和羡慕的样子。
有一次,秦钟约了乔宗明去河边钓鱼,唐婉跟着过去,就趁着秦钟钓鱼的时候,跟旁边摘菜的一位婶子聊天,婶子回来当天来乔家窜门便忍不住跟乔初染说她那未来婆婆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对她可宝贝了,语气里都是羡慕,直到希望将来自家女儿也能找到这么个好人家。
听得乔初染哭笑不得。
唐婉跟秦钟夫妻俩只在镇上逗留了四天,说着去哪里走走,但唐婉到底身体不太方便,所以多的在清溪村跟镇上走动。
这期间,恰逢朝阳县的法院,判定了对周春雨的处罚。
她不但面临罚款,同时,也面临着因为造谣,事实严重,已经危害集体的利益,判处五个月的拘役。
事已至此,周春雨终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了代价。
她自然是不甘心这样的结局,这段时间,被周炳胜跟周母拘着,没给她出门,今日一早,趁着周母没有觉察的时候,冲出了家门,去了秦慕州那儿。
此时,恰逢周六,唐婉跟秦钟准备离开五溪镇,回省城。
周春雨冲过来的时候,秦慕州和乔初染恰好将唐婉和秦钟送下楼。
见到周春雨,乔初染还担心了一下,生怕她刺激了心脏不好的唐婉。
“秦慕州!”几日不见,周春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看起来老了好几岁,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浑浑噩噩的感觉,她死死盯着秦慕州,好像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乔初染民了抿唇,提唐婉来开了后座的车门:“阿姨,你们先进车里。”
唐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看了周春雨一眼,她虽然鲜少干预儿子的生活,却也知晓,最近秦慕州在镇上遇到的麻烦,就是来自这个女孩。
关于周朝的事情,唐婉也知道一些,当年也很支持秦慕州照应周朝的父母和家人,但她也从不觉得,秦慕州需要做什么补偿,因为责任并不在他。
此时看到周春雨,她便知晓这女孩是谁了。
“妈……”秦慕州有点担心她,打算让她先进车里,但唐婉依旧没有。
她虽不干预儿子的生活,但作为一个母亲,也不可能看着别人这样污蔑自己的儿子而无动于衷。
而身为长辈,她知道的也太多了。
看了看周春雨,她神色平平,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姑娘。”她叫了周春雨一声,语气无愤无恨,周春雨朝着她恨恨地看过来。
但却对秦慕州大吼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我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秦慕州,是你害的我们家这样,你对不起我哥!”
唐婉怔了一下,摇了摇头,看着周春雨,满眼泛起悲凉和冷意,“我知道你的心思。”
周春雨这才猛地看向唐婉。
唐婉这么大年纪了,她虽然性格开朗,在儿子和丈夫的面前,还保留着一颗少女心,但在北城那样的地方,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轻易便能觉察出周春雨这怨恨背后的心思。
她的声音淡淡的,全然没有平时跟秦钟说话或跟秦慕州说话的时候的那种和沐的感觉。
即便身高跟周春雨差不多,可她看着周春雨,也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你心里不平衡,觉得若不是因为周朝加入慕州当年主导的那个项目,后来便不会出事,周朝那孩子若是不出事,你的日子会比现在好过很多。”
她一语点明,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乔初染听到这儿,怔了一下,怀疑的看了一下秦慕州:阿姨这么厉害,一眼就能看出周春雨的心思?
秦慕州只扬了扬眉,心里倒是放松了不少,知晓周春雨不会让她妈妈动气以至于伤了身体。
即便周春雨是这么想的,但是面对唐婉的言明,要是下意识拒绝:“我没有,你胡说!”
唐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看着周春雨的眼神,像是能把她看穿一样:“胡说?姑娘,阿姨活了这么个岁数,鬼门关前都走了几趟了,什么人,什么鬼没有见过,你这小姑娘,也就二十来岁,在我跟前,我还能看不出你的心思?”
乔初染还是第一次见到唐婉这样说话。
明明十几分钟之前,她还笑语晏晏的,这会儿,又像个气场全开的女王。
突然觉得,她好酷。
便听得唐婉压根不给周春雨辩驳的机会道:“你指望周朝那孩子,将来出息风光了,带你过上好日子,他去世之后,你没了这个盼头,甚至过得还不如从前,却不知道,以你这样的性子,即便周朝还在,又能好到哪里去,阿姨说句刻薄的话,也不怕你怪罪,更不怕你说我脸皮厚,你要文化没文化,要性子没性子,凭着这张脸么,以色侍人色衰爱弛,何况你还没走出去,瞧瞧外边的世界,跟别人比起来,你又有什么胜算?觉得周朝在,还能拉你一把?”
确实没有胜算,周春雨长得虽然好看,可站在唐婉这个比她年长了十几岁的女人面前,也跟不够看,更别说,乔初染身边的朋友们,随便拉一个出来,也因为气质上的优势,比她更出色。
乔初染也意外了,她一直没相同周春雨到底为什么这么恨秦慕州,这得是绕了多么大的一个弯子,才能这样怪秦慕州?
果然这种脑回路,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可这是周春雨的美梦,岂容他人点醒,更不容她人来说。
当下气极,要朝着唐婉扑过来:“你住口,你乱说!我c你妈的!”
可她才动了一步,便被乔初染拦下了,捏着她的手腕,将人狠狠地甩到了地上,瘫在昨夜里一场小雨留下的泥水坑里。
“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