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卫图和鲍思燕二人,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门口。
和地宫其他地域不同,这大厅墙壁为金银二色,上面纂刻了一道道阵纹,看起来神秘异常。
在大厅的中心位置,摆放了一个巨大的冰晶假山。冰晶假山之前,是一玉色石碑。
而在玉色石碑附近,还有一具衣袍破烂的骸骨。
“陈郎。”鲍思燕看到骸骨后,进入地宫之前的兴奋之色,消失一空,多了一些悲痛之色。
“鲍道友节哀。”
卫图安慰了一句。
两百年已过,鲍思燕早就从伤心中走了出来,她的面色不一会就恢复了平静,并给卫图介绍起了这神秘大厅的秘密。
“先前,妾身看卫道友在看走廊的壁画看的出神。妾身和夫君探索这地宫这么久,也大致有了一些猜测。”
“这地宫的墓主人,应是两千多年前,纵横靖国修仙界的散修“申屠上人”。申屠上人,曾也煊赫一时,开创了仙门“火精门”。”
“这地宫的大厅,便是申屠上人给火精门弟子设置的关卡。一旦闯过此关,就可进入申屠上人的修炼密室,取得传承了。”
鲍思燕缓声道。
说完这番话,鲍思燕思索片刻,从怀中取出了一把普通法剑,随手祭练而出,送到了大厅之内。
只见,法剑刚入大厅。大厅的墙壁,就蜂拥而出了无数道金银二色的细丝,这些金银细丝随手一击,就将法剑彻底崩碎,化为了齑粉。
“不过我夫妇二人,怎么也没想到。申屠上人这么狠辣,给自家弟子设置了这等险关,在我夫妇二人误触禁制后,这大厅就变成了如此危险的绝地了。”鲍思燕咬牙切齿,恨声道。
听到这话。
卫图怔然无语了片刻。
这地宫内的传承,是申屠上人留给火精门的遗产,又非是留给鲍思燕夫妇二人的。
鲍思燕夫妇二人来地宫“开棺掘宝”,本就是不道德之事,何来的脸面怪罪申屠上人留下的关卡太过险要。
不过,打人不打脸。
申屠上人,与卫图无亲无故,卫图也犯不着为了此事,去得罪鲍思燕。
“鲍道友说,此关需要三阶符师来破,不知道如何去破?”
卫图谈起正事。
他在此间,观测许久,并未看出大厅内存在什么符箓关卡。
“卫道友勿急。”鲍思燕从伤心中,缓过了神。她示意卫图退后几步后,便调动法力,朝大厅内的白玉石碑,连续打入了数道青色劲力。
在法力的刺激下,白玉石碑逐渐出现了变化,在表面浮现出了一道道的符箓线条。
片刻后,白玉石碑表面上就多出了一道繁杂的符箓。
“这白玉石碑是大厅的枢纽,只要在大厅的地面上,绘制出其碑面的符箓,这白玉石碑就会解开大厅阵法、禁制……”
“只是,这一关的难点是,碑面上的符箓,应时而变。一年过后,碑面就会换为另一种符箓。”
“所以,想要解开这大厅的阵法,取得传承。必须携带一名三阶的符师前来。”
鲍思燕看了卫图一眼,缓缓说道。
说到这里,她犹豫片刻,又补了一句话,“这白玉石碑,应该蕴藏申屠上人的符道传承,这宝物,妾身愿让予卫道友。”
“进入修炼室后的所获,仍旧按照先前约定。”
这次,邀请卫图进入古修洞府破关,她付出的不仅是《神木元功》三大秘术,还有“古修洞府”内的传承、宝物。
传承一式两份,没有什么多说的地方。这几乎是邀请修士探险的惯例。
在宝物上。
作为“东道主”,鲍思燕拥有率先挑选一件宝物的权利,剩余的宝物,二人则两两均分。
鲍思燕此刻也担忧,卫图会出工不出力。
得知地宫方位后,骗她难以破关,等日后自己一个人进来,偷偷破关,独吞宝物。
因此,此时让渡利益,也算是她给自己上的一道保险。
“卫某姑且一试。”卫图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就地盘膝而坐,从储物袋内取出数件防御法器,催使之后,这才将目光投向面前距他五步之遥的白玉石碑。
“倒是一谨慎之人。”鲍思燕看到卫图此举,柳眉微挑,心中暗暗想道。
“不过,他筑基境时,到底杀了多少修士,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防御法器?”
鲍思燕惊讶不已。
据她所观,卫图的这些防御法器,无一不是二阶法器中的精品。这些精品法器,哪怕假丹真君也难多得,而卫图身上,竟然多达了七件。
尤其是形成血茧护罩的“阎魔幡”,这件二阶极品法器,鲍思燕看了之后,亦感眼热。
三阶法器就不像二阶法器那般烂大街了,每一件都是价值珍贵之物,而如她这等金丹初期的金丹真君,与其浪费财力,去购买三阶法器,还不如积攒灵石,攒出一件“法宝”。
所以,二阶极品法器,通常是金丹真君在炼制法宝之前,手中的平替之物。
“这卫图,和情报上描述的形象颇为不符。在筑基境,绝对算是凶人的存在。待会,也得对他多加防备了。”
鲍思燕眯了眯眼睛。
一旁的卫图,对鲍思燕的想法并不知道。即便知道,他亦会不加犹豫,布下这些防御法器。
和鲍思燕的观感相比,自是他的安全,更为重要。
“这符箓的难度,大概在二阶上品左右。不过想要将其在一年内,绘制而出,就至少得有三阶符师的符道造诣了。”
观摩了一会白玉石碑上的符箓,卫图有了判断。
他没有火精门的符师传承,所以绘制这道符箓,不亚于平地起高楼,隔空作画。
这与他当年绘制炼妖符相似。
炼妖符便是这种不成体系的符箓。因此,尽管炼妖符只是一阶上品符箓,但绘制的难度,却堪比二阶下品符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