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看向了天衍皇胡彦。
胡彦眼巴巴的样子,极其的谄媚,脸上更是写满了四个字——人皇是爹。
“你们天衍一脉,有一部分天机之法,倒是也适合,但心眼之法也同样极强。
需知,贪多嚼不烂。
这也不是敝帚自珍,等你们将心眼之法修行大成之后,再与那天机之地互相探讨,不就行了吗?
我这边不是也没有拒绝你们外传吗?
道不可轻传,可伱们如果选择将这些东西随意外传,那也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苏离笑了笑,对于这般结果很是满意。
这种传承,除非不想,只要想了,只要有动心,就已经上了船,下不去了。
胡彦很是激动,一脸受教了的样子,心中甚至已经在想着,若是将这两大极道传承修行到手之后,该会有多么的强大逆天!
而眼前,这无敌的人皇,就是最真实最鲜活的例子!
胡彦没有敢对苏离动用天机魂鉴术,所以,趁着这种能力还能持续一会儿,他一口气将现场所有异族天骄都观看了一番。
这一看,他更加触动,却也有些郁闷——因为有不少异族天骄竟是对他动了心思。
对心眼之法、对天机魂鉴术都有夺取的心思。
这就罢了,这种贪念他也不会太在意——天衍神族,保一种传承的能力还是有的。
可戈影族的某些男天骄,竟是对他有了双修的想法,而且还很强烈。
这魂鉴术的信息获取,让胡彦差点儿当场就吐了。
看不出戈影族如此勇猛,竟是如此喜好双阳合道?
胡彦感觉自身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他很想询问一下他心目之中伟大崇高的苏人皇,如何可以屏蔽掉这些恶心的信息……
可一想到屏蔽之后,或许连仙子们内心的那些憧憬、激动想法也同样获取不到,似乎又有些患得患失。
同时,如这般事情,他又不太好去询问。
这么想着,他又想到,这会儿他的想法会不会被苏人皇魂鉴到?
魂鉴到了的话,那就很尴尬了。
以后魂鉴者多了,是不是隐私也没有什么保证?
很多很多,胡彦只觉得一下子烦恼就上来了,似乎,他都还没有魂鉴术的命,就开始犯了魂鉴术的病了。
“果然,这种传承,多半也是有能者居之,我这是德不配位,底蕴不足啊。若是神魂强大了,掌控力强了,应该是能自行获取想要的信息才对。”
胡彦又有了一些感悟。
便在此时,那种掌控一切、天道合一的感觉忽然消失了。
下一刻,胡彦就觉得,他如同六识闭塞了一般,一下子从空灵、无法无念的超脱状态,化作了一种极为庸碌的状态。
这种感觉,顿时就变得极其的难受了。
特别是,再次看向那些奇奇怪怪的天骄的时候,胡彦什么信息都获取不了不说,之前作为上位者存在的时候的那种高姿态、超脱气质也好像没了。
“这……”
胡彦深吸一口气,随即轻叹了一声。
“这天机魂鉴术之强,堪比不朽帝道!我胡彦若是不知世间有这种道,便可忍受自身的平庸。
如今一番体会之后,便再不能接受自身的愚昧与短视了。”
“天衍族主胡彦,重新拜见苏人皇。”
说话之间,胡彦深深鞠躬,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凝重,肃然。
苏离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之色,道:“眼光不错,魄力不凡,能成大事。这天机魂鉴术,一下子拉高了你对于魂道的上限感悟,以至于你才能认清自身如今的平庸。
但你不必太过介怀,更无需太将此事放在心上。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要照见五蕴皆空,便要无受想行识……”
“另外,你这么表现,我虽能感受到你的诚意,可你们那些顶层存在,多半会怀疑我将你控制了,或者是度化了。”
苏离说着,顿时也不由笑了起来。
胡彦也同样笑了起来。
只是这种笑容,是一种对于他们高层的冷笑和轻视的笑。
作为天衍族主,他是知道一部分收割‘苏离’的布局和计划的。
结果,接触到苏离之后,他才深刻的意识到,收割能比真诚换来更多的好处吗?
“当你们不将人族当回事却又希望利用人族的底蕴来实现文明的自我拯救的时候,就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
“当我们的文明已经到了需要依靠人族的文明来度过厄难的时候,当人族文明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时候,你们却因为嫌弃而加以利用……”
“这不仅不能让我觉得骄傲自豪,反而会让我觉得羞耻!”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以类似之法,去引导人族的那位同命格存在,当了天衍神子。”
“一旦如此,恐怕天衍一脉,将来会断绝因果于我胡彦的手中。”
胡彦的思想变得清明了起来。
整个人也充满了斗志和力量,对于未来也有了全新的期许。
他并不知道,在莲花图腾反馈之下,此时的他,长了一身的反骨。
……
天衍禁区。
胡暮的身影静静的凝聚。
在他的身边,同样有几道模糊的身影汇聚。
“这胡彦……简直是岂有此理!”
胡暮的声音带着不甘,愤怒,低声咆哮着。
“他并无被控制,无论是身心还的神魂,十分正常。”
“不错,并无异常——毕竟这是一尊中等层次的七彩皇,若是能随意被掌控、被超度,那我们早就输了。”
“所以,只能说,这苏离拿出的‘天机魂鉴术’,非常强大,非常可怕!”
“很奇怪,这么短的时间里,这苏离如何成长得如此的迅速?!”
几道光影先后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存在于几处隐地的时间节点被封闭了,而存活许久的那群存在,却并无在过去接触到与苏离相关的因果。
可以确定,他并未前往过去,也没有历经过时间规则的沉淀!”
“时间节点封闭,应该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