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柳臻扁了扁嘴道,“我还是靠自己吧。”
萧秦大踏步上前,握住她的手,笃定道:“你信我,绝不会再摔了你。”
“你莫要挂在心上,你就比我大一岁,也还小呢,摔到我不是很正常。”柳臻笑眯眯道,“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你只是差点摔到我,又不是真的摔了。”
柳臻的笑很突然,萧秦皱眉道:“你为何突然不怪我了?”
“因为我不是真的怪你呀。”柳臻笑着继续道,“我方才只是吓坏了,才会如此失态。追根到底,还是我自己要你这样做的。”
萧秦松开她的手,失落道:“你还是责怪我的好。”
柳臻追上他的步子,不解道:“这是为何?”
“你可以随着性子对我,不用讲究那些礼教,也不用故意压抑着性子。”萧秦边走边道。
“多谢你,瞻白。”柳臻突然生了感慨,“想我哥哥众多,但是你陪我的时候最多。”
萧秦偏头,微扯了下嘴角。她说他陪她最多,其实是她陪着他。只要她愿意,大把的人愿意陪在她身边。
他,却只有她,仅她一人,慰藉着他孤寂敏感的心。
转眼到了七月,天却依然热着,还有更热的趋势,连蝉儿都不大爱叫唤了。
七月又称兰月,初三这天,柳臻便领着萧秦去了王家赏花。
王嫣闲暇的时候喜欢侍弄花草,年初得了一盆兰花,此时正是吐露芬芳的时候,便写了帖子请柳臻前去共赏。
午饭也是在王家用的,到了午后日光没有那么烈了,王嫣才同意放他们走。
到了府门口,柳臻正准备跟萧秦道别,却突然听到了一道陌生的问好声。
疑惑地看向从门边阴影里走出来的人,柳臻不确定道:“你是洗墨?”
洗墨眉开眼笑道:“太好了,姑娘还记得我!”
“你不是跟荣先生去了京城,怎么会在这里?”想到某种可能性,柳臻欣喜道,“是先生回来了?”
“不是不是。”洗墨赶忙解释道,“路上偶遇先生的同窗,先生被那位同窗留下来了,过两天就到。”
“哦。”柳臻有些失望道,“那洗墨为何没跟着先生?”
“先生让我回来报平安,又有先生的同窗做保会派人护送先生回来,所以我就先行一步了。”洗墨解释道。
“可去过书院了?”柳臻点点头道,“你先与我一道进去吧,今天轮守的人可能没见过你,才让你在这候着的。”
“是,多谢姑娘。”洗墨道,“尚未去过书院。先生说洗墨本就是府里的人,理应回府里来。待禀明老爷夫人之后,再寻人去书院里和荣家二老支会一声即可。”
荣尤简就是太过谨慎了,事事都讲究礼仪法度,不肯有些许差错出现。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拖到这时候才中探花。
不过这也是柳老爷如此欣赏他的原因,想到这里,柳臻不由道:“你一路辛苦了,荣先生精神可好?”
“很好。”洗墨道,“打从先生被点了探花之后,上门拜访的人多了许多,不过先生多数是躲着没怎么见人。路上虽然舟车劳顿,但是精神不错。”
荷露得了柳夫人的吩咐,特来领洗墨进去,远远地就看见了柳臻三人,忙小跑着上前问好。
“是来接洗墨的?”柳臻笑笑,“去吧,我先回屋了。”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柳臻才对仍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萧秦说道:“你怎么还跟着我,没回你自己家?”
“还没有道别。”萧秦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啥?”柳臻一副我没有听错吧的表情看着他。
“那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萧秦说完,就绕过她,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柳臻跟着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很是无语。
“这人……这人最近是吃错了什么药?”柳臻摇头叹息,很是惋惜自己的玩伴,她觉得萧秦的脑袋八成是出了问题。
隔了两天,荣尤简也登了门,不知说了什么,柳老爷和柳夫人明显对柳致学和柳致贤的婚事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