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因为太过惊讶,柳臻忍不住再次确认。
“我自己来吧。”萧秦说着就要去掀被子。
“别别——我来。”柳臻赶忙将自己的帕子找出来给他,“我不是不想给你找。”
我就是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柳臻摸了摸鼻子,淡定地看着萧秦用自己干干净净还熏得香香的帕子擤着鼻涕。
从前自己给他个帕子什么的,他可都是珍惜地收起来的,如今竟然都用来擤鼻涕了。
将用过的帕子塞进自己的怀里,萧秦有些不好意思说:“给我吧。”
“……”柳臻当然是点头,哭笑不得,“你还我,我……也是要的。”
萧秦避过她的视线,不自在地解释:“忍太久了,再不擦就流出来了。”
“所以你干吗装睡呢?”柳臻偷笑。
萧秦一把将被子掀起来,自己起身去披外衣。
“你一直哄着让我睡觉,我想看看你要做什么。”
“嘁。”柳臻瞪他,“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萧秦有些失望的样子:“没什么,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是想将我哄睡着了,然后自己出去。”
“不然呢?难道你睡着大觉,我还在边上一直守着你?”柳臻挑眉,“你不会真是那么想的吧?”
这是什么苦情戏的话本子哟!
说起话本子,柳臻倒是想起伊人心了,继《踽踽相思路》之后,就再也没看见他的作品了。
“不是。”萧秦否认,抱着她的肩头将她往门外带。
“做什么?”柳臻一脸受伤,“你这是不好意思了,要将我撵走?”
不就是看了你擤鼻涕了么,至于吗?
柳臻在心里腹谤,念着他生病了,没直接说出来。
“你要做什么?我陪你一起吧。”萧秦回身将门关起来,“我昨儿早早就睡下了,现在哪里还能睡得着?与其躺着,不如走走,说不定还能好快些。”
“那好吧。”柳臻将要陪云儿去书院看齐天宝的事情说了出来。
萧秦点点头,没做评价。他看见外面未干透的地面,皱眉问道:“什么时候下的雨?”
“夜里吧。”柳臻平常道,“昨儿睡觉的时候还没下呢。”
吐出一口气,萧秦放了心,昨儿他回来没多久就睡下了,现在天这么冷,下雨了定是更加冷了,幸好是夜里下的。
不然柳臻就要白等一遭了。
“我娘正和姨母还有胡先生说话呢,咱们去说一声吧。”柳臻转移话题道。
“好。”萧秦点点头,这次回来,他特意找阿娘身边的人问了,胡阴山确实待他娘极好,他对着胡阴山虽还是叫不出来爹,但是已经完全认可了。
跟长辈打过招呼,萧秦便让墨雨去套马车了。
经过岭南一行,萧秦已经彻底习惯了墨雨在身边的日子,所以墨雨现在是住在萧秦的院子的。
“你莫要进去了,在马车里等我吧。”柳臻劝着萧秦,“现在外面有风,还是不要吹着了。”
方才在屋内并没有看见云儿的身影,连胡阴山都不在了,想来是两位夫人想要单独说话,将旁人都支了出去,所以柳臻要回府找云儿。
萧秦皱眉,见柳臻坚持,他只能让步,代价是柳臻再给他绣一枚荷包。
柳臻的小院里,云儿正在缝袜子,见柳臻进来,她冲着柳臻温柔地笑了笑:“原本想着给小宝做一身衣裳的,但是现在时间来不及了,我也不知道他如今多高,有没有长胖,只能现做一双袜子。就算做大了也没事,好歹能收口。”
柳臻捡起她已经做好的一只看了,刚拿到手里她就乐了:“你这做得也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布袋子呢,正好你还串了收口的绳子。”
云儿有些尴尬:“实在是太多年没见了。”
“就是再多年没见,他也就是一个半大少年,他是比我小的吧?”柳臻拎着袜子乐不可支,“就当他的脚跟我三哥的脚一般大好了,也不至于做这么大吧?”
“从小奶奶就疼他,他应该挺胖的吧?”云儿不确定了,先前光凭自己想像,她总觉得袜子做得不大,如今有了柳致行这个参照,瞬间觉得自己确实夸张了。
柳臻在心里嘀咕,她可不觉得齐奶奶有多宠齐天宝,随手比划了一下:“三哥的脚大概这么大。”
云儿认真点头,在心里记下了,柳致行的脚大约只有她缝的袜子的一半大。
“你点头点那么认真干吗?”柳臻打趣她,“你不会是想给他做吧?”
云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莫要作弄我。”
袜子虽不如亵衣那么私密,但也不是给谁都能做的。
原本只是无心之言,说完后柳臻自己都愣了,想到柳致行的反应,她别有深意地看了云儿一眼:“也不是不可能呀。”
“什么?”忙着收针的云儿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