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她爹整日不着家,娘眼里只有王力和对爹的、对本家的怨恨不管她,慢慢地她就变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越是沉默寡言,爹娘越不喜欢她,循环反复,她的性子越来越沉闷。公婆称赞她性子沉静,跟相公甚为相配,其实她知道那不过是他们的心疼之言。
想到这里,王嫣不禁苦笑。亲爹亲娘不怎么管她,她却那么听娘的话;公婆待她这么好,她却不能为他们照顾好相公,真是罪过。
若是柳臻知道她在想这些,定要说她了。
柳老爷柳夫人待她好确实有柳治学的原因,但是绝对是不求回报的。
“姐姐说这作甚,你那不是懦弱,是善良。”柳臻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笑得灿烂又真心,让王嫣的心里暖暖的。
“那我往后不那么善良可好?”王嫣努力调笑着,希望能让对方放心,“我学人家包藏祸心的恶毒嫂嫂苛待小姑子可好?”
“哈哈!”柳臻绷不住大声笑起来,“那嫂嫂且试试,我也学学如何做那恶毒的小姑子。”
“那我可斗不过你。”王嫣当即认了输,“你自小比我聪明,我可玩不过你,我还是当善良体贴的嫂嫂好了。”
柳臻又笑了:“嫂嫂别那么早就认输嘛,看在咱们当过姐姐妹妹的缘分上,我多让着你一些。”
“那改日咱们斗斗?”王嫣调侃,并不当真。
“可以。”柳臻亦是随意说道,“不若往后排个戏,咱们也不出去,就在自己的院子里请谷雨她们当观众。”
“那还是妹妹自己来吧,我可没那么厚的脸皮。”说完王嫣大笑起来。
不待柳臻继续说什么,那边麦苗就来叫她们了:“姑娘,屋子已经收拾好了。”
柳臻点头:“嫂嫂且去看看,若是有不满意的现在就可以改。你就在这儿住着,不差这一会说话的时间。”
王嫣对吃住都不讲究,杨梅巷的屋子比大柳树巷的本就好了许多,进了住处她不过略微扫了两眼就满嘴说着满意。
“既然你这么满意,就安心地在这里住着。”柳臻扶着她躺到床上,“你先歇歇,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去。”
因着柳臻的吩咐,马车走得极慢,坐了那么久,王嫣确实有些累了,此时她便不推辞,径直合目休息了。柳臻轻手轻脚地将帘子放了下来,此时光线太亮了些。至于门窗,她只将门关了起来。
出了小院,柳臻不过往外走了几步就停下了,她的身后跟着谷雨几人。
“在大哥家的时候,你们是在外面守着的,除了良大娘,你们可看见其他伺候的人了?”
“不曾。”谷雨轻声回答,“谷雨特意去厨房看了,并没有旁的人。”
“还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麦苗插嘴,“我听良大娘说她去买菜还没回来。”说着她搓了下手,“我和良大娘聊天的时候知道的,我说她自己一个人做那么多事多辛苦呀,她就告诉我还有一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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