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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哄人流,苏州一家酒楼的雅间之中。
一名穿着灰色绸袍的中年商人,背着手站在二楼栏杆边上,眺望苏州城的熙熙攘攘。
“黄东家来的早啊!”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入,听见话,黄华堂身子微颤,旋即,轻笑说道:
“谁不知道这苏州府第一家报房是你们聚隆号,赵东家可是贵客,旁人想见一面都难,能不上心吗?”
赵让默默听他说着,找了个位子坐下,静待下文。
感受到身后人端详的目光,黄华堂转过身来,站定未动,道:
“你聚隆是老字号,有现成的老雕版,这次就开门见山吧,要多少银子?”
“多少银子?”赵让好像听见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抛开目光,玩味地道:
“黄华堂啊黄华堂,你也太小看我了。”
“那你想要怎么样?”
说话间,黄华堂心中腾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赵让思索片刻,回道:
“今天是个大日子,不仅苏州一府,全国各处都在进行京报改制,没有先准备好雕版就揽了这么个硬瓷器,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黄华堂、不是我说你,你也是有头有面的大商人了,怎么能让我逮到这个机会呢?”
说着,他冷笑一声,复以反问的口气道:
“你觉得,我是能用个几千两银子就随随便便能打发的人么?”
黄华堂缄默,望向他一副得意洋洋的面孔,脑海里细细思忖所能接受的最低条件,轻笑一声,道:
“看来我还是把你赵东家想简单了…”
“说吧,什么条件。”
“聪明人说话,就是快人快语,那行——”
赵让将一只脚搭在另一副椅子上,大马金刀的为自己续了一满杯碧螺春,掰开了三根手指头,道:
“我要你这个数的利润。”
黄华堂眉头微蹙:“三成,太多了吧。”
赵让唇角微扬。
“这个数还多?”
“京报刊行天下,苏州府只是其一!”
“各地都有和都监府合作的商人,若我所料不错,邸报、塘报,都要改制,日后发展不可限量。”
“你不会在意这点利润吧?”
清风拂入,间有花草的幽香,氤氲环绕在雅间之中。
黄华堂自然知道乘上朝廷这艘大船的好处,不然他也不会在淮北各府、西南各省捐粮了。
他再度转过身去,静静道:
“三成利润可以,但只能一年,你的老雕版,我也只用一年。”
这下,犯难的轮到赵让了。
雕版制作起来不难,就是颇费时日,真把聚兴号逼急了,去别的地方高价采买,找别人合作,这也未尝不可。
聚兴号揽下了朝廷京报今年在苏州府的印刷权,想与他合作的报房怕是还有不少家,你不做,自然有别人上赶着去找。
做商人的,是最懂得何时收手的。
他将脚放下,面色也诚恳不少,微笑道:“既然黄东家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好再继续讨价还价了。”
“就一年!”
......
京报改制,影响是方方面面的,除各地报房要进行一轮洗牌外,印刷技术也会被动得到发展。
京报刊行全国,最忙的就是这些兢兢业业的“快递小哥”。
有明一朝,在各地皆建有驿站,时人称驿递。
朝廷规定,全国每隔十里置铺,铺有铺长,每隔六十里设驿,驿有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