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人……啊不,桑先生,请你听我解释……”范离的语气温和、平缓,还带着一丝丝的歉意。
桑阳却摇摇头。
他再不看龙椅上坐着的项冲,只苦涩的对范离笑笑。
“桑某出身寒微,才疏学浅,本就难堪大任。上任大司农一月有余,也是寸功未立。今日正好陛下认为桑某不称职,索性弃官回家,继续闭门读书。这金銮殿,看来是桑某不配……”
“桑先生,请莫要如此!君子立于天地间,需知道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范离连连安慰,又郑重许诺。
“先生是我认定的大司农人选,若先生不肯就任,我宁可将此官位空着!”
“哼!”
项冲听了这话,一脸的不痛快。
他才是皇帝,范离竟敢当着自己面的,说要保住桑阳?
“多谢晋公,只是桑某已经明白,眼下并非出仕的好时机。还是等日后时机成熟,桑某再来效命吧。”
桑阳说着,对范离深鞠一躬,竟当众脱下朝服官帽,只一身白衣出了金銮殿。
“我本田舍郎,不配天子堂,哈哈哈哈哈!”
没了朝服束缚的桑阳,一改刚才磕头告罪的本分模样,整个人平添一股洒脱飘逸的气质。
他身上突然爆发一股冲天的青绿灵气,直冲牛斗!
满朝文武,只有项冲目瞪口呆,至于范离和文武百官,望向桑阳的目光只有惋惜和不舍。
青绿灵气冲天而起!
这是极浓郁的浩然正气,是儒道大成者的象征!
桑阳,是合道境一品的儒道强者!
“他……”
项冲不知不觉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像是要追赶早已飞到天边、看不见身影的桑阳。
范离冷冷的看了一眼项冲,并不解释什么。
文武百官看向项冲的目光之中,对天子的敬畏之意荡然无存,只剩下深藏在心底的鄙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项冲涨红着老脸问道。
这满朝文武之中,居然有一位合道境强者,自己居然不知道?
要知道,合道境的修行者,尤其修行的还是儒道,不论在三国中的哪一国,都绝对值得天子以重礼迎请!
范离不说话。
文武百官也保持沉默。
最后,还是同为项氏皇族出身的大鸿胪站了出来。
大鸿胪颤颤巍巍,用近乎责备的语气解释。
“陛下啊!桑阳先生乃是儒道奇才,他出身寒门,所以早年没钱去吕城求学。”
“可即便如此,桑阳先生凭着世之罕见的天资,以近乎自修的方式,短短五十年便成为一代大儒!”
“桑阳先生如今是合道境一品修为,但就连文信侯吕春秋都承认,桑阳有望在百岁之内必然达到大乘境,进入人间最强者之列!”
说到此处,大鸿胪已经涕泪横流。
楚国痛失如此人才,怎么不叫人气愤!?
项冲张大了嘴巴,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自己只是想找范离的麻烦,怎么就得罪了一位未来的大乘境?
他更是无法理解,范离不是奸臣吗?
奸臣就请做好奸臣的事情,招募人才也是奸臣的工作?
简直不可理喻!!!
“桑阳就算修为高深,但他也未必适合大司农之职,大司农主管财政……”项冲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
大鸿胪听了,连连摇头。
“桑阳先生儒道有成之后,便开始着书立说。其着作包括《商经》、《财论》、《富民策》等等!”
“汉国之现任大司农,明国之现任户部尚书,都以桑阳先生的学生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