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本公与汉帝就三国当前形式深入交换了意见……”
范离滔滔不绝的说着,吕布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古怪。
什么情况?
他在说啥?
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但又好像不似人言?
“这……”
“听说范离年纪虽轻,却是才高八斗。曾在大楚骆湖诗会一鸣惊人,连吕城之主吕春秋,似也对他高看一眼?”
“哎呀!原来是我读书太少,听不懂范离话中深意?”
“这可如何是好?”
“没办好义父交代的差事,还凭白损了自己的面子?”
“我堂堂温侯,岂能被世人笑话是白丁?”
“不行……面子要紧!”
吕布也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让他率军上阵杀敌,他自信能横扫千军!
但平时不太读书,胸中墨水极少,也是事实。
他思来想去,终于得出一条妙计:装!
“反正大汉是义父一手遮天,范离又是义父盟友。”
“料想汉帝也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
“我先随便应承着,等回了太师府,直说范离坚决支持义父,让汉帝无计可施便是了。”
吕布拿定主意,表面还做仔细聆听状。
他时而微笑,时而点头,似乎对范离的回答非常满意?
“哟?吕布挺好玩哈。”
范离嘴上不听,心里却在嘀咕。
“我刚才说到哪了?”
“在新形势、新格局下,继续维持亚太地区稳定局势?”
“这特么他也能听懂?”
“我要不要聊点量子力学?”
等范离说得口干舌燥,终于停下,吕布也擦了擦额头冷汗。
“妈的,一句都没听懂,这种活应该让李儒来干。”
吕布盯着范离看了一阵,确认他无话可说,便赶忙拱手道:
“多谢晋公分享情报,吕布即刻回禀董太师,告辞了!”
呵?
范离发现,吕布根本不用骑什么赤兔马,跑得飞快!
幸亏这小子走了,否则范离无话可说,就只好背诵元素周期表了。
“青害李碧朋,探丹阳付奶……”
返回鸿胪寺,已是深夜。
长安城有宵禁。
宽敞的路面上不见行人,范离乘坐马车,能清晰听见车轮碾过每一块青砖发出的响动。
“太安静了,简直能拍鬼片。”他撩开车帘,探头向外看了一眼。
真黑啊!
只有天上洒下的惨淡月光,勉强照亮前路。
“夜黑风高日,杀人放火时?”
“我不会在这种时候遇上刺杀吧?”
范离胡乱想着,突然感觉车外阵阵寒意袭来。
不对!
不是寒意!
是杀气!
辇车在狂暴的杀气中,被拆得四分五裂。
拉车的六匹骏马,与车身一并被斩成无数碎块。
鲜血迸发,染红了方圆十几米的地面。
车夫也被瞬间绞杀!
范离端坐车内,凭他炼气境修为根本来不及反应!
一柄灵气凝聚的长剑,如霜雪般冰寒刺骨,瞬间刺入他心口处!
剧痛!
范离仿佛感觉到生命在流逝?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但仍努力凝聚目力,想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范离只捕捉到一个身影。
那是一名身穿夜行衣的蒙面女子,站在远处树梢尖上,身后天边高挂一轮新月。
女人只踩着一片树叶,柔美的身段仿佛没有重量般。
范离倒地的瞬间,女人转身,踏空向远方遁去。
她也曾回头,最后再看范离一眼。
眼神中,似有愧疚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