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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
“哗……”
水珠从老太太梳理得整齐的头发,浸湿的棉衣衣襟袖口不断滴落,滴落在街道边地面上,
还湿漉漉的街道上,一辆辆汽车撵过还积蓄着的雨水,疾驰而过,
清风沿着河边拂过,轻轻摇曳着,骤雨过后,重新舒展的树木枝叶。
头顶之上,天空中的乌云也随着清风重新消散,缕缕阳光重新透过云层的遮挡,向着地面挥洒着,在街面上积蓄的雨水,和河面上涌流着的河水映照下,显得熠熠生辉,波光粼粼。
“老太太你觉得你小儿子欠你大儿子。”
拿着收起的伞,也未捆扎,就那样提着,廉歌看着远处被雨水冲刷过后的城市,感受着空气中带着的丝丝水汽,平静地说道。
老太太听着廉歌的话,沉默着,只是望着身前。
四下,愈加显得安静,唯有车辆驶过溅起的水声,交织着雨水滴落声响着。
看了眼老太太,廉歌收回了目光,没再多说什么,视线看向了远处,那一栋栋还沾染着雨水,辉映着阳光的建筑。
……
与此同时,还湿漉漉的街道上,一辆警车出现在路口,警车转过路口后,紧随着其后的,便是一辆押送囚车,在之后,又是辆警车。
两辆警车将押送车挟着,三辆车共同组成了押运队伍。
警报声在远处响起,逐渐由远及近。
在警报声在耳边响起的同时,浑身已湿透的老太太转过身,朝着那押送车队看了过去。
押送车队渐渐驶近,老太太的视线也紧随着,转动着,就那样,微微有些伸直了身子的望着。
……
看了眼那押运的警车,廉歌转过视线,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正目不转睛地望着,浑浊地眼底有些恍惚,身子颤巍巍着,两只手紧攥着。
终于,押运的警车驶过老太太身前,又朝着远处驶离,
看着那远去的警车,老太太浑身颤巍巍着,脚踉跄着,朝着那远去的警车迈了两步,紧随着,又顿住了脚,
紧攥着的手重新分开,老太太的视线恍惚着,手微微颤抖着,朝着那警车远处的方向,抬了起来,似乎想抓住什么……
警车远去,老太太抬着的手渐渐重新垂下,没低下头,依旧愣愣出神着,望着警车远去的方向,沉默着,只是身子更加显得佝偻单薄,在这缕缕拂过的清风下,似乎也有些站立不稳。
看了眼这老太太,廉歌收回了目光,也没再说话,
四下,愈加显得安静。
“……我是想让他弟弟送他最后一程,他疼了他弟弟一辈子,我想他弟弟最后送送他……”
也不知是在同廉歌说话,还是自言自语,老太太望着那方向,眼神恍惚着,呢喃着,说着,
“他弟弟没有对不起他……是我,是我没本事,是娘没本事啊……我害了你,害了你……”
老太太眼睛浑浊着,立在原地,浑身颤着,再次沉默下来……
廉歌听着老太太的话语声,望着远处雨后,阳光辉映着的城市,语气平静地说道,
“老太太,你不去再见你儿子最后一面吗?”
“已经见过了,已经见过了……”
老太太望着远处,说着。
转过目光,廉歌再看了眼这老太太,
顿了顿目光后,廉歌将手里的伞递了过去,
“老太太,这场雨已经下过了,但还有下场雨,拿着遮遮雨吧。”
闻言,老太太转动着浑浊的视线,看向廉歌,又抬起已经湿透的衣袖,
“小伙子,还是你拿着吧,我这浑身都已经湿透了,还有伞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