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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回去了啊？”

“……诶。”

领着路，老人提着手里的编织袋子，往着村子里走着，沿途应着着些村里人的招呼，

阵阵拂过山林的清风，再拂到近前，扰动着老人的衣襟，

“这位是？”

“……过路的，来我们村子里歇歇脚。老严你这提着锄头是下地去啊？”

路过户人家，一个六七十来岁的老头穿着双雨靴，提着把锄头，从屋里走出，似乎正要出门，

见到老人，出声打了声招呼。

老人笑呵呵着应着，停下脚，也搭了句话，

“……这不是晚上村子里就要办法事，商量着不是说就在村子口那块地上办吗……这会儿吃完了晌午饭，我也过去帮忙布置布置，平整平整地。”

那提着锄头的老头踩着雨靴，走到了路边，也笑呵呵着应着，再出声问着老人，

“……老梁，等会儿晚上你过来吗，也拜拜这山神，求求这老天爷啊……看能不能给我们落点雨下来……再不落点雨啊，那地里今年庄稼可就全枯死了……”

提着锄头的老头说着话，脸上笑容渐褪去，抬起头，望了望头顶上晴朗着的天空。

老人听着这提着锄头老头的话，先是停顿了下，再笑呵呵着说道，

“我就不去了，村子里都这么多人去了，多我个人不多，少我个人也不少，你们去就成了……下午的时候我看太阳阴下来些了，还得去山那边补几根树树苗……要是你们这真求下来雨了啊，我这种下去些的树苗也能留点水下来，也能活……”

说着话，老人脸上笑呵呵着。

“那行，那老梁，我就先过去村口了。”

提着锄头的老头再低下头，也再笑呵呵着应着。

“成，就不耽搁你了。”

提着锄头的老头沿着村道，往着村子口的方向走了去，

看着那老头渐远，老人再转过了身，

“……小伙子，走吧。前面，那儿就是我屋了。”

老人转过身，再笑呵呵着同廉歌说了句，再领着路，往着村子里接着走去。

再看了眼这老人，看了眼村子边山坡上茂密的灌木林，

廉歌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再同着老人往前走着，看着沿途路过些人家，

一路，或是往回走，或是往村子外去的些过路村里人从身侧掠过，或是同老人说上几句话，或是打了声招呼后，便急匆匆往村子外走，

掠过的些人家屋里，院子里，

一户户村里人，或是还正忙活着午饭，屋后升腾着些炊烟，或是已经端着碗，在屋里，在院子边吃着饭，

吃着饭的一个个村里人各自说着些话，一些岁数还小的小孩在院子里，村道上追闹着，煮好了饭的老人出声招呼着。

话语声，追闹声，鸡鸣狗吠声，在廉歌耳边混杂着，响着，

只是，这村子里，

村道上走过些人，人家院子里，屋里些人，大多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和些只有几岁大，十一二岁的小孩，

挪着脚，走着，廉歌看着，听着。

似乎是注意到廉歌的视线，走在廉歌身前的老人侧过些头，也望着过路些人家院子里的老头，老太太，小孩，

“……村子里条件不怎么好，这漫山遍野的全是黄泥巴，就是村子里这些个地，一年到头都种不出多少粮食来……指着这些东西啊，也养不活一家人。”

老人沉默了下，抬着头，望着远处，似乎望着村子边的山丘，又似乎望着山丘外，一直往前绵延再天际的黄土丘陵，

“所以啊，村子里除了些年纪还小的小娃娃，和些岁数实在大的老头老太太，所有的年轻人都在外边打工，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一趟……这样，村子里这一户户人家才能活……不好意思，让小伙子你见笑话了啊。”

老人出声说着，再收回了望着远处的目光，转回头，对着廉歌出声说道。

廉歌闻声，摇了摇头，也没出声说什么，只是再转过视线，看了眼那远处村子外连绵着的黄土丘陵，

老人也再转回头，再望着那远处，眼底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