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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个倒霉蛋齐聚一堂,何其壮观?
好吧,壮观谈不上,戚风惨雨倒是差不多。
这些个公子哥以往都是在家里养尊处优的,即便不是人人都和何兴枞一样被全家上下宠溺,但也全部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他们这些人,几乎都是雍州各大世家中最有名的纨绔代表,哪一个不是锦衣玉食,享尽富贵?
今天这些人居然被统一拉到乡兵营这种“鬼地方”来,还要给那些低贱的田舍奴发蒙!
若不是每个人都被家中严重警告,所有的幻想都被打破了,怕不是现在这些人就要哄堂大散,逃回城去继续饮酒享乐了。
之前这些人都认识,不少人还是臭味相投的酒肉朋友,在那秦楼楚馆之中作了“连襟”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彼此之间都熟悉。
现在蓦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慢慢的相互之间居然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情感来。
何兴枞无论是出身还是地位,都在这些人当中最高。
再加上他来得最早,被他老子拿家法狠揍和痛哭流涕的丑态没被人看到,一时间竟然成了众人的主心骨。
有几个平日里就与何兴枞亲近的公子哥,早早凑了过来,一边诉苦一边寻求答案:
“枞公子,到底是谁这么恶毒,居然如此折辱我等?”
“是啊,我本在天香楼中饮酒,突然被丢到这武夫营中,简直是不知所谓。”
“枞公子可知缘由?”
“枞公子遍交四海,可知是哪个狗贼陷害我等?”
……
其余人也都眼巴巴的看过来,毕竟雍州何氏当世一品,比他们这些人的家族来说完全可以说是高高在上,若是有什么消息,肯定何兴枞知道的更多。
事实上何兴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虽然因为之前闯下大祸被禁足了一段时间,最近可是一样和大家伙在外面逍遥快活。
要说消息,何兴枞是一点都没有的,但是他之前领教过李恪的厉害,突然福至心灵一般,咬牙切齿的骂道:
“还能是谁?还不是那,那个太子殿下?简直是害死人啊!”
他刚想顺口骂一句“贱种”,可想到之前吃的那些苦头,心里打了个哆嗦,马上就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