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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书并不多,多的反而是各种理不清的奏折,毕竟这里是雍帝与心腹近臣商议各项国事大政的地方。
能进入御书房,说明李恪的太子之位又向前进了一步,因为这意味着,雍帝在能力上对他的认可。
不过能不能站稳,接下来的问对就是第一道考题了。
这种情形在回京都城之前,李恪的参谋团队也已经预料到了,所以李恪并不惊慌,如常行礼觐见。
雍帝的火气似乎还没散,说话的语气依然是冷冰冰的:
“说吧,你打算怎么用白糖堆死郑雄?”
郑雄是如今广南国的国主,虽然表面上对大雍称臣,实际上此人桀骜不驯、野心勃勃,时不时就会在边境挑衅。
每年靠近广南国的桂林、南海和象郡发往京都城里的告急奏折,无一不是和广南寇边、掳掠百姓有关。
李恪胸有成竹,自信的说道:
“请父皇赐大雍舆图一观!”
雍帝似乎也早有准备,一挥手之下,陈海平就把御案收拾好,一张九尺五寸见方的舆图平展开来。
李恪习惯性的从笔架上拿起一支毛笔,围着舆图正中的大雍虚转一圈,郑重说道:
“如今天下四分五裂,正是大争之世,不进则死,绝无幸理!
我大雍据有中原,虽占膏腴之地,然也处四战之中。北有戎、羌;南有广南;东有东夷;西有西蜀。
看似如日中天,实则不然,儿臣窃以为,大雍之势,危如累卵!
倘若有一日,各家联手来攻,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据关而守,保住长江以北,长城以南雍、豫、青、冀四洲之地,最多再加半个徐州。”
“哼,一派胡言!”
雍帝呵斥一声,但也没有继续制止,反而问道:
“那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显然,雍帝内心也是认可李恪的说法的,虽然如今其余各国看似都有各种各样的内部问题,不像能形成合力,联手来犯的样子。
但如果把自家的安危,寄托在对手的内乱上,实际上是非常愚蠢的。
所以雍帝也一直在寻找破局之策,比如对于西羌的豪酋的容忍和拉拢,又比如乘着东夷内斗不休的时机,时不时派军讨伐。
对于西蜀也是寸步不让,去年两国还战于荆州,以大雍大败,长沙郡失陷而结束。
唯独对于北戎,两国边境常年部署大军,枕戈待旦。
作为当世国力最强的两国,北戎和大雍几乎同时把对方列为死敌,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