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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夏府。
刚下朝不久,一身常服的夏景阳随意的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数名年轻貌美的高挑侍女环伺左右,有的在身后轻柔的打着扇,有的在身前半跪着敲着腿。
更有一名有国色天姿,恍如从画中走出来的温婉女子在身前的茶几上,举止优雅的煮着茶,一举一动都令人赏心悦目。
随着那温婉女子的轻挑慢捻,毫无烟火气的动作间,淡淡茶香氤氲,沁人心脾。
那女子不只人美茶也煮的好,声音更是柔肠百转,宛如莺啼一般:
“相爷,茶好了呢。”
原本似乎无精打采的夏景阳瞬间睁开眼睛,拿起斟好的茶杯浅浅的尝了一口,眉头立即舒展开来:
“果然还是淑娘最得我心,这茶汤色橙黄明净,馥郁清香。正合‘茶爽添诗句,天清莹道心。’”
“相爷谬赞了。”
温婉女子淑娘颇为腼腆,被自家相爷赞了一句,颇为局促的应了一声,马上就低下头来,不过从她那迅速从白嫩变得嫣红的肌肤,也能看得出来她心中的喜意。
“呵呵!你们都下去吧。”
夏景阳轻笑几声,随手挥了挥,就将淑娘与其他美貌侍女都打发了出去,然后才对一直候在书房内不声不响的几人问道:
“你们怎么看?”
这几人中既有朱袍高官,也有青衣秀士,不是宰相门生就是元辅幕友,随便一个走出去都是权势熏天的大人物。
可在当朝首辅面前,这些人却拘谨的像是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般,乖巧无比的躬身聆听。
夏景阳问他们怎么看,自然也不会是问眼前这一壶君山银针。
几人相互看了看,都把目光聚集在那身穿朱袍,上面绣着锦鸡补子的清癯文臣身上。
此人正是刑部尚书萧方俊,当朝正二品大员,在夏景阳面前却连坐位都没有,恭敬地站在诸人前列。
这里除了首辅之外,也属他身份最高,当下当仁不让的躬身行礼回道:
“恩相,以下官看来,马光先虽然颟顼糊涂,但到底是一州刺史。更何况太子殿下册封至今不足两年,摘除的家名就已经有七家了。”
夏景阳不置可否,气定神闲的转向其他人:
“你们呢,也是这般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