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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崔渊直想骂娘,这些老不死的,明明之前是家族合议之后做的决定,虽然最后被自己主动请缨包揽了下来,可现在也不能因为出了问题就把黑锅全部扣在他一个人身上吧?
别看博陵崔氏家大业大,可具体到每个人身上,也不是人人都身家豪阔的。
或许这些在座的老不死的,这些年在外巧取豪夺、贪污挪占,都偷偷赚下了大笔的身家。
可他崔渊才刚刚从家族书院里出来,到京都城来准备科举做官,连根毛都没赚到啊。
真要是把几十万两的损失栽在他头上,就算是把他崔渊剥皮拆骨熬油,都榨不出这么多银子来。
而且,这一次崔渊感觉输的有点莫名其妙,心里也特别的不服气,此时被族人责问,立即梗着脖子争辩道:
“我若是知道其余五家都被那李恪小儿拉拢过去了,也不会出此昏招啊!”
这话明着在为自己开脱,实际上却是暗指在座的这些老家伙眼瞎耳聋,连其余五家被李恪拉拢了都不知道,白在京都城里混了这么久。
这些人或许贪婪无耻,但绝对没有一个蠢人,哪里会听不出这小年轻暗中的指责?
几个老家伙本来就心疼损失的银子,现在居然还被这小王八蛋顶撞和指责,好几个老头儿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一个个都争着痛骂:
“你犯下这般大错,难道还有理了?”
“之前可是你这蠢材自己大包大揽,还说什么‘李恪小儿,土鸡瓦狗’。”
“我看啊,这‘土鸡瓦狗’你还是留给自己吧。”
“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说股市不堪一击的,现在不堪一击的是你这废物啊!”
……
一群老头儿口沫横飞,恨不得用口水把崔渊这个害得他们损失惨重的罪魁祸首淹死,越骂越火大,越火大越骂。
“够了!”
崔公望心里恼火,这些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居然还在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他年龄大,辈分也高,一声断喝就无人敢再开口。
等院内安静下来之后,崔公望才痛心疾首的骂道:
“五姓七望已被那李恪小儿拉拢了五家,再加上东海徐氏早已经被那独夫击垮之后收为爪牙。
而今正是我博陵崔氏最危险的当口,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勾心斗角?
祖宗传下来的家业还要不要了?
你们自己的荣华富贵还要不要了?”
崔公望也不说什么大道理,就说这些很现实的东西,院内的崔氏族人直接被触动了,也就没了争吵的心思。
这个时候就显出这种底蕴深厚的大家族的厉害来,很快院中各人就都开始献计献策、群策群力:
“我这就去联络相熟的御史,明日一起上书弹劾太子愚弄世人、盘剥百姓!”
“户部一直都对想将这股市纳入掌控之中,此次股市风波东宫在股市获利惊人,想来那些筹夫子们会更加心动。
我这就去拜访户部尚书刘卫,劝说他快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