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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哪个竖子敢如此无礼?”
两人都是声名远扬的士林贤达,走到哪里都要被人尊称一句“先生”,便是上朝面圣,雍帝也要多加笼络。
几十年的人生都是被人捧着过的,几时受过一个市井小儿的羞辱?
杨元昭与北邙山人同时对着楼梯口怒目而视,那凶狠的眼神把周围的茶客都看得心惊肉跳,恨不得从茶楼上跳下去,躲的远远的才好。
楼梯口再次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只是这声音不紧不慢,显得甚为从容,让人颇为奇怪。
杨、梁二人则是目露凶光,冷笑连连,根本不相信这敢于辱骂他们二人的市井中人会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那人终于走到梯顶,当先露出一张黝黑的脸膛来。
杨元昭与北邙山人一看就知道,此人绝不可能是世家中人,士族门阀中即便有人从戎,也绝不可能黑成这般焦炭一般的模样。
再则说来,世家内部也是有鄙视链的,最高层自然是那些血脉极贵,本身又是学问精深的经学大家。
近年来士林中的风气也越发的崇文厌武,即便是天赋异禀,也少有人选择做一个赳赳武夫。
也就那些实在看不到出路的世家子弟,才会无奈之下,不得不向现实妥协,不情不愿的放下书卷,拿起刀枪。
由此可见,世家子弟中武人地位的低下。
哪怕是五姓七望之家出身的武夫,在享誉天下的杨先生与北邙山人看来,依然是个下贱的武夫,怎么可能被他们放在眼里。
自觉受辱的杨元昭与北邙山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上楼来的黑脸膛一看就是很好欺负的武夫,哪里还按捺得住?
杨元昭冷笑一声道:
“尚矩兄,如今的世道可真是奇怪,一个小小的杀胚也敢不把你我放在眼中了。”
北邙山人也不复隐者高人姿态,笑容阴森森的:
“既然他敢羞辱弘农杨氏,就让他知道知道弘农杨氏的厉害好了。”
茶楼里的其他人都噤若寒蝉,弘农杨氏这等二品世家绝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招惹得起的。
只希望这两位世家的大老爷出完气之后,不要再迁怒他们这些无辜的旁观者就好了。
至于那黑脸膛,大家伙只能在心中为他默哀,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也不知是不是大家看错了,那黑脸膛居然还笑的出来,而且还笑的越来越放肆:
“哈哈哈,有趣有趣。
原来弘农杨氏就是这样对待债主的啊,本使一向以为中原世家大族,都是正人君子呢。
没想到第一次出门要债,就见识大雍世家中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老贼。”
杨元昭哪里受过这等羞辱,当即就要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