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又烦人的妹妹终于回学校开班会了，陈汉升也没有再去国贸中心，直接转向果壳电子厂。郑观媞主导手机项目的研发后，陈汉升对她的能力非常信任，她还主动提出制定“果米联合研究院”的固定交流机制，每周安排果壳和小米两家管理层进行讨论研究，保持信息的有效沟通。郑闺蜜很聪明，她明白果壳和小米的关系应该是既合作又竞争，不同的时间节点，占比也不同。现在就是深度合作，等到两家产品分别走向市场的时候，那时候可能就是竞争关系了。所以果壳的第一款手机，尽管本质上就是“组装机”，不过在金钱人力物力等众多资源的支持下，质量是可以得到保证的。同时，还要实现陈汉升“低端不媚俗”的高性价比要求。手机项目交给了郑观媞，陈汉升近期的注意力都放在“果壳社区”上面，这才是果壳独立研发的一款集生活、购物、交流等功能的综合网络平台。他隔三差五就过来听听总工程师黄立谦的汇报，有时候两人还一起讨论用户体验。路虎来到果壳电子门口后，保安赶紧开门，大家都不是傻子，陈汉升第一次进厂是4月份，现在都9月份了，这期间陈汉升进进出出这么多次，留下那么多痕迹，他的身份早就属于“半公开”状态了。果壳电子的员工几乎都知道自己老板是名大学生，行政部还专门发个通知，表示没有确切消息之前，大家勿要私下置评。通知既没有承认，但是也没否认，只说“没有确切消息之前”，大概是陈汉升正式亮相后，大家就可以随意八卦了。来到办公室以后，黄立谦早就端着笔记本等着了，他和李小楷差不多的年纪，头发也早掉得干干净净。“陈总，你请看······”黄立谦规规矩矩把电脑屏幕转到陈汉升面前，讲述近期果壳社区的模板细化部分。陈汉升对这些东西的审美观，其实超前到10年以后的欣赏水平，几个月前，黄立谦第一次做出来“果壳社区”的聊天版面，那种纯黑的网页主色和落后的功能设计，陈汉升直接就否定了，还取了个绰号叫“阴间论坛”。其实黄立谦也冤枉，现在的聊天室几乎都是这种模式，难道大家都在阴间唠嗑吗？不过陈汉升是老板，他提出的要求就要修改，另外，陈汉升还是果壳电子网络部门的鼎力支持者。这个网络部门一直是吃现金的“大户”，管理层早就有人提出质疑，它存在的意义有那么重要吗？目前来看，似乎带不来任何经济效益，还因为研发需要大量资金，所以才导致了果壳电子需要和银行拆借5000万贷款。虽然大家都知道，一旦手机上线，5000万分分钟就能赚到，不过异议仍然一直存在。黄立谦和赵炜两位总工程师都心知肚明，这是因为自己“寸功未立”，一过来就占据高位，大概是得罪了某些人。陈汉升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不过他从不在意，这些浅显的道理，学生会那帮小孩都明白。比如说，财大里不管是校学生会，还是院学生会，主席只有一位，副主席就可能有两三位，这些副主席之间都是针尖对麦芒，一开会就吵架。主席都是当个“老好人”，这个劝一劝，那个说一说，可他从来不会组个局，让几位副主席真正的“握手言和”。因为副手们吵得越凶，他们就越需要一把手的支持，主席才越好指使下属。类比企业的话，各部门之间适当的竞争，通俗点讲就是互相找茬，有利于提高企业生产或者管理水平的进步。这些社会精英都不是蠢逼，只要陈汉升一直强势，他们都不敢闹大的。学生会里闹大了，最多大家见面了互不搭理，心里骂一句“操你妈的全家死光”，在企业里闹大了，那是要被开走的。当时陈汉升骂完“阴间论坛”以后，有些管理层其实很高兴，因为自己反对没用，老板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黄立谦自己也是忐忑不安，结果没过几分钟，陈汉升的专职秘书聂小雨就送来500万的拨款，叮嘱他们安心工作，尽快完成任务。这一刻黄立谦终于明白了，老板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脾气暴躁，作风霸道，同时也又很有个性。在这种老板手底下工作，其实相对是比较简单，只要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其他的不用管。就算有一万个人对你不满，只要他是支持的，那就万事无忧。换句话说，就算一万个人都觉得你很好，一旦他不满意了，可能瞬间就下岗了。所以在那之后，黄立谦收起和其他同事交好的心思，认真琢磨陈汉升提出的“一定要简洁明了，不要狗几把的花里胡哨，不要搞的像死人一样的阴间论坛，不要他妈的······”等等相关要求，一步步和团队研究后改善，终于越来越符合10年以后的审美标准了。陈汉升也没办法，必须按照这种要求来设计啊，因为果壳社区上线以后，对手就是百度贴吧、天涯、猫扑这些论坛。为了第一眼就留住上网的人，只能在版面和内容下功夫。“陈总。”讲完了模板细化，黄立谦又提出一个存疑点：“用户在果壳社区注册后，他们发言时需要加上年龄或者身份后缀吗？”陈汉升皱着眉头：“身份可以考虑，年龄就算了吧，这样大家可能会很尴尬。”“怎么说？”黄总工有些不明白，现在很多论坛都喜欢加上职业年龄什么的。“emmmm······你得满足大家吹牛逼的需求吧。”陈汉升想了想说道：“我举几个例子，你再看看这样真的合适吗？”“比如说，某个感情帖子的留言里，出现这样两条评论。”“温柔吗？我拿命换来的（9岁）”“希望你们这些人，永远不懂我内心的伤痛（10岁）”······“再比如说，某个社会时事的帖子，又出现了这样的评论。”“我反对你的意见，因为我是最早一批博士，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11岁）”“我刚刚留学归来，同学都是年入几百万的有钱人，家里都是别野，你以为你是谁（13岁）”······陈汉升随便两个例子，黄立谦就觉得头上出汗了，看来加上年龄后缀的确不妥。“最重要的是，果壳社区正式上线后，我肯定会向《劲舞团》引流的，那时要是出现这样一个帖子。”陈汉升叹一口气：“哥哥姐姐们，我今年刚上初一，你们谁能带带我，或者给我买一套商城小裙子吗？（38岁）”“黄工，咱们招牌就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