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李子矜眼底泛起一抹压抑的狂热，他温柔地笑道：“那就好。”

“那我开始了。”

他语气轻快，似是为马上得到什么宝物而开心。

他举起小刀，小刀在夜里依旧泛着寒光，

然而哐啷一声，那刀却从他手中掉落。

林小鱼抬眼一看，只见面前这人突然神色一变，面上露出些痛苦之色。

他似是十分挣扎的样子。

双眉紧紧蹙起。

李子矜看了她一眼，体内翻涌的异样，让他唇边的冷笑越发冷了。

“真可惜啊…”

李子矜看了看林小鱼，眼底幽暗的光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下一次…我们还会再见的。”

此话话音一落，他便颓然倒在了床上。

他方才本就和她凑得很近，这一倒下来，更是直直倒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唇轻轻擦过她脸边。

林小鱼微微一怔，这人压在她身侧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此刻李子矜的脸离她实在太近，两人几乎呼吸交融。

她轻蹙双眉，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只见那人睫毛轻颤，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恰似湖面上的薄雾散开了，那双眼睛终于露出了原本的清冽。

那双眸好似一汪清泉，带了些温润宁静之感。

此刻那双眼睛渐渐睁开之后，他看见近在咫尺的林小鱼时明显地怔愣了一下。

两人实在离得太近了。几乎是呼吸交融，他的墨发还有几缕洒在她的手边。

这等亲昵李子矜从未和旁人有过。

他怔了一下，脑海中渐渐清醒起来，待他看清眼前的情景之后，眼中又浮现出温和的懊恼。

他此刻正在一所幽暗的房子里，外头夜色正浓，屋里一盏灯也没点，只有窗边漏下些许月色。

而此刻这房里唯一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少女，借着月色，依稀可见其美丽的容貌，而她此刻正被绳子绑着，动弹不得。

他此刻和她离得是那般近，他几乎能嗅到这人身上的淡淡皂荚香气，他看到了她的眼睛，那般纯澈而明亮。

那双眼睛是那么干净，叫人不由心中微微一动。

李子矜隐约觉得自己好似在那里看过这双眼睛，但是又有点想不起来了。

她静静躺在床上，亦那般看着他。

她如云的鬓发微微凌乱，面颊似是菡萏欲开的花朵，娇艳俏丽。

一种难言的暧昧出现在两人之间。

李子矜当即起了身，待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场景之后，他注意到了地上的刀，他往前走了几步，亦看到了不远处新制成的药液。

他感到有些懊恼。

他太过大意，竟让“他”跑了出来。

他一抬眸，又看见了月色下那人的眼睛。

从始至终，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用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他从未见过有人有这样一双干净的眼睛，似是初生稚子一般的眼眸。

李子矜隐约觉得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他和那个人格本就是一体，心思互通，虽然他并没有那个他出现时候的记忆，但是他的很多想法，他也能猜到一二，或者可以说，世界上没有比他更了解那个“他”的了。

他如今觉得这双眼睛很美，那人定然同他一样有此感觉。

那么他会想做什么呢...

那人厌恶纯粹、厌恶洁白...

李子矜开口问她，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

林小鱼还是说道：“你想要我的眼睛。”

李子矜蹙了蹙眉。

他看着面前这个少女，眼底渐渐浮现出了一抹愧疚之色。

*

屋内点燃了灯火，林小鱼已被解开了绳索。

她此刻坐在桌前，

林小鱼又将事情的经过和他说了一遍，李子矜更是觉得愧疚十分。

他举起茶杯，清浅的双眸中满是愧疚。

“李某感恩姑娘大德，救命之恩，李某无以为报。”

他看向林小鱼，道：“今以茶代酒，向姑娘许诺，日后若有需要李某的地方，李某定将万死不辞！”

接着他喝了一口杯中之物，微微蹙起双眉，道：“姑娘本是我救命恩人....今日此事....”

“李某实在深感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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