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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鱼来这个世界有七年了。
这七年里, 她虽是穿到原主的身体里, 继承了她一身雄浑的内力, 但是她却从未拿起刀剑,练过武功。
她每日懒散,空有一身内力, 却到现在也没有用过。
时至今日, 中原正道攻打上门,她却不懂得如何用刀如何用剑。
幸好此刻众人都在忙着和魔教对战,而她周围的暗卫都在帮她和试图攻击她的正派人士对打。
对战许久了,她却至今没有出手, 众人竟也下意识地忽视了这一点, 没有觉得很奇怪。
林小鱼被人护在里维,她只能看着那些人在场内厮杀, 南荣雪衣都跟着其他暗卫在暗处瞄准刺杀敌人,一出手,便是一招致命。
她极少看见他杀人,而这一次, 她发现,在他杀人的时候, 他及其冷静, 那绝妙冰冷的手法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个少年之手。
但是她却没有办法上去帮忙。
“长老!请您速速护着教主先行撤退!”
丁婆婆看了一眼众人,正派人士越来越多, 魔教教众显然已经有些抵挡不住。
她看着这满山的尸首, 还有这么多年才辛苦组建的魔教大营, 她心中涌现出一阵痛苦。
但是,她也明白,没有办法。
她现在必须撤退了。
她必须带着教主撤退。
她和几个教众交换了位子,渐渐到了林小鱼身旁。
几人正要安全撤退至后山一开始便准备好的暗穴时,一群正派人士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
“有埋伏!”
这一下子几乎是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那些正派敌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丁婆婆拼命将林小鱼护在身后。
林小鱼见此也不得不拿起手中的剑和旁人打了起来。
只是她招式生疏,处处是漏洞。
那正派敌手见她如此,一时之间大笑了起来。
“魔教最厉害的女魔头便只有如此浅陋的功夫么!”
一时之间,旁人都纷纷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众人便都忍不住朝她看去。
林小鱼拿着剑,神色淡淡。
而丁婆婆却是最听不得旁人这般说林小鱼的。
她的招式当即狠戾了起来。
“辱我魔教者,尔等必死!”
“吃我一刀!”
众人只觉得她仿佛是发了疯似是,一个劲地朝他们这边砍了过来。
“教主你先走!”丁婆婆大喊。
这一刻,南荣雪衣他们正在和外头正路的敌人交手,而他们这零星的十几人却面对了大队从后面包围的敌人。
这自然是寡不敌众。
看着众人拼命保护她的模样,从来没有那一刻,林小鱼这么痛恨自己的懒怠。
那十几人,已然都受了重伤,丁婆婆和剩下几个暗卫奋力抵抗,这才护着林小鱼终于来到了这暗穴内。
这里是魔教一早便建造起来的避难所。
一旦进来,外头的人便来不了了。
“长老...您受伤了!”一个人惊呼。
只见,她衣袍内侧微微浸染出些许血色。
丁婆婆摆了摆手,道:“无事。”
而那一战,整整打了十几日。
魔教死伤无数,处于极端的劣势。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战斗必然要输了。
林小鱼手不能敌,她便在这暗穴内,指挥着众人对战。
如此关头,竟也没有人在乎她的武功究竟是怎么了。
她只是道,练功有些走火入魔,众人便也都相信了。
丁婆婆每日都会出去和敌人对战,竟是一日都未曾歇息。
而每日回来,她的脸色便会比之前苍白几分。
“我没事,教主不用担心。”她总是这么说。
林小鱼也只好沉默。
看着她有些佝偻的身子,却还是要拿起刀剑,林小鱼头一次心中泛起淡淡的酸涩。
而就在这场战斗的尾声,敌人却忽而发现了他们藏身的暗穴。
那些人冲进来的那一刻,林小鱼正在翻着一个卷册,思索着对敌的方案。
敌人自以为要得手了。
林小鱼身边的那几人却都纷纷抽出刀剑,那些人打了起来。
林小鱼拿起了小刀。
“这女魔头如今连剑都不会使了么!”那几人狂笑了起来。
那人话音还未落,便见丁婆婆带着人闯了进来。
两队又在这小小的穴内打了起来。
“看来你已然忘了上次在老身这里吃过的苦头了!”
丁婆婆便和那为首的一人打了起来。
只是她已然劳累了多日,体力不支,况且又年老了,精力也比不过年轻人。
当另外几人一举举着刀冲向林小鱼这边的时候,她正和那人打得无法分股心神。
见她这边如此,她心中一急便被敌手刺一剑。
她当即飞到了林小鱼身旁,提起她,带她飞出了穴内。
“教主...”
林小鱼只见她唇边溢出一口鲜血。
“我会保护教主的。”
那时,她们身后追来了乌泱泱的一群人。
而她看着看着林小鱼的面容带了些慈爱和决然。
她带着她一面躲避追杀,一面飞快逃跑,想要去魔教前方的阵营。
但是没有用。
后面的人...太多了。
“教主....”丁婆婆道,“这些日子,你做的很好。”
“你指挥我们对抗那些人,若没有你...我们不可能坚持这么久。”
“婆婆我从来没有发现,教主你有这样好的才智。”
林小鱼见她唇边的血越流越多。
她轻咳了一声道:“你会是个好教主。”
“你会肩负起,整个魔教。”
“婆婆...”林小鱼想捂住她的嘴,她有些仓皇失措地看着她唇边的血越流越多,前襟已然被血染红了。
不要说了...
丁婆婆轻轻抚了抚林小鱼面颊。
“教主...”
她眼中似是闪烁着某种晶莹的东西。
她苍老的面容这一刻却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来。
“不要看。”
她如今背后插了无数把利箭。
她护着她,似是儿时那般哄她入睡那般,将她圈在怀里。
似是要用自己的身躯为她铸造起一个避风的港湾。
从数十年前,她牵起她的手,她小小的手放在她手中,软软的。
那软软小小的一个孩子,便从此圈住了她的心。
那一刻,她便将她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她冰冷的心,从此多了一丝柔软。
她毕生无子,她便是她的孩子。
她若能好好的,她这一生便再无他求。
“教主......”丁婆婆看着她,似是想要将她的一切全都刻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