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多少才够?”
要如何来形容秦楚当天的出现,阮苏陌只能想到一句很老套的歌词——如果没有遇见你。
当时的阮苏陌,觉得眼前那张脸无比熟悉,隔了好久才想起是周嘉言生日会上的那个“偷窥男”,会不会太巧?这世界如此之大,大到两个人一旦将彼此的手放开,随波逐流地消失在茫茫人海,也许就再也找不到。
可如果有心呢?
秦楚站在门外,随手将外套脱下,在一旁的侍者手中接过酒抿了一口,没有一点往里走的意思,中年男人却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原来是秦公子的朋友?你看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要早知道如此我就是送也要送十套上去给二位姑娘糟蹋啊!”
看着男人从先前趾高气昂的样子,瞬间就变得如此阿谀逢迎,阮苏陌从鼻子里不由地“哼”一声,暗骂了句“哈巴狗。”虽然尽量压低了声音,可几乎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中年男人想发作,却碍于秦楚的面子不敢声张。自己在金利公司的股票还有30%左右,早就听说秦氏有所动作,准备将金利拆分入“肚”,他还指望着在还未完全套牢前偷偷转移资金,如果现在得罪了这位大少爷,说不定明天报纸的头条就会出现“XX股东因公司经营不善企图转移公家财产被逮捕”,他还不嫌命长。
最后陪酒的陪酒,道歉的道歉,一场风波算是就此平息。
立夏默默地收拾着包厢的残局,阮苏陌过来帮忙,她头也未抬。
“你认识他?”
“不认识。”
阮苏陌想,总不能说对啊我认识,周嘉言生日那天就是他偷窥了我换衣服的全过程,我想扒了皮的人就是他。这都没什么,她只是怕周嘉言这个名字,勾起立夏心底最深的伤。
立夏也没再多问,酒吧已经快打烊,两人收拾好走出去,却看见一辆银灰色的跑车正停在店门口。
阮苏陌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之前送何熏回寝室的车,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车牌号的最后两位数正好是她的生日,19。她走近车身,好奇地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从顾安笙手上抢人,不料对方竟按下车窗主动跟她们打招呼,居然就是秦楚。
霎时,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从阮苏陌的脚底升起,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评价,毕竟刚刚才蒙受别人的大恩。所以阮苏陌非常有礼貌地对男人点头道谢,而后,挽着立夏转身欲走。秦楚却不依,他从方向盘上伸出手,一把拉住阮苏陌的手肘,对着她扬了扬好看的眉毛,眯了下那传说中轮廓完美的杏仁眼道“又想跑?谢谢就完了?我才没那么好心帮人不要回报,又不是废物利用。”
语气不太友善。
看了看周围愈见稀少的行人,阮苏陌满脸警惕地拉过立夏,立马想起报纸上的那些红字标题,什么深夜街道,少女被奸杀,抛尸什么什么河啊之类的。光是这么一想,阮苏陌立刻条件发射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打向秦楚,试图挣脱他的桎梏,一边衝着立夏喊,“快逃。”
谁知打了好一会儿,不仅立夏没有任何动作,秦楚也纹丝不动,连表情都未有所改变,就像两年前在周嘉言的生日宴会上,阮苏陌咬他,却感觉没有一点杀伤力。而最后,兴许是被重复的幼稚动作惹烦躁了,秦楚突然用力将她一把扯向自己,阮苏陌腰侧撞上跑车的门,差点疼出眼泪,男人却冷笑一声。
“得了吧阮苏陌,你那身板,我就是色狼,我也不色你。”
阮苏陌顿感疼痛,这下连挣扎还嘴的力气都没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半响又幡然醒悟一般。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秦楚不正面回答,“我有嘴会问,你该不会以为上次咬我一口,还有‘戏弄’我的事我就这样忘记了吧?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记忆力超强。”
还未等阮苏陌有何反应,站在一旁的立夏却突然开口:“那你要我们怎样感谢你?”
闻言,秦楚就真的作沉思状,最后抬头,指着阮苏陌,墨亮的眼睛一闪。
“我不要你们,我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