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陌听见周围的抽气和惊呼,她觉得,这可能是自己有生之年最糗的一天,或许,也会成为最难忘的一天,谁知道呢。
乐团开始奏鸣,居然是立夏清唱过的那首歌。
<small>告诉我你爱我</small>
<small>当你离开的时候</small>
<small>你不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small>
<small>我如此相信着</small>
<small>你带我经历</small>
<small>前所未有的感受</small>
<small>……</small>
当舞者在台上大放异彩的时候,眼里往往会有一个定点,每一次旋转,立定,跳跃,都以对方为中心,这样才不容易跌倒。而阮苏陌眼中,此刻的秦楚就是自己的定点,她看着他的眼睛,像星辰一样闪亮,明明身体没有动,却实在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跟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旋转,立定,恍若一梦。
一曲结束,阮苏陌压下那些许蠢蠢的悸动,任秦楚牵着去长桌旁拿吃的。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敬酒,当然不可能放过今晚出尽风头的阮苏陌。秦楚没有去挡的意思,毕竟她手里拿的是香槟,喝了也没什么事。哪成想……她的酒量是有多不好,接连几杯后,就开始有些神志不清,说胡话的倾向。
“阮小姐和秦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阮苏陌继续接连灌几口香槟下肚,而后指着不远处的秦楚,声音极大地道。
“他偷看我换衣服!……”说完,还打了个嗝。
这下周围的人都尴尬了起来,包括问问题的那个男人。秦楚闻言,脸色一沉。
阮苏陌,你死定了。
未免她再语出惊人,舞会还没有结束,秦楚就带着阮苏陌提前离开。他走在前面,阮苏陌跟在后面。女生穿着高跟鞋,晃晃悠悠地走不稳,最后脚一弯,只听见“啊”的一声,秦楚回头,见她右脸朝下摔在地上,却仅仅是嘟囔了几声,没有起身的迹象。本来秦楚是不想管她了,可对方又突然坐起来,一手蛮横地脱掉高跟鞋,一边瞪着圆圆的眼睛对他抱怨。
“好痛。”
那神情,无辜,委屈。
秦楚怔了怔,几步走了过去,向她伸出了手。
那是秦楚第二次抱阮苏陌,依然很轻,他暗讶自己居然还记得第一次抱她的感受。听见怀中女子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秦楚听不真切,他靠近一点,阮苏陌却突然大叫一声,吓得男人抱她的手差点就不稳,可这下秦楚终于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她说,顾安笙,你要幸福。
你要幸福。
闻言,秦楚突然真的有想把她丢在路边任她自生自灭的冲动。除了权欲物质,幸福于秦楚而言好像就成了一种奢侈,或许有这些东西,就已经是足够幸福的人了。可他从不觉得自己幸福,也没有人对他说过,我希望你幸福。原来世界上真的是有这个词的,只是与自己无关。
男人漂亮的眼眸瞬间冷下来,遮住了许多不必要的情绪,仿佛这才是真实的他,在商场上尔虞我诈,在感情间来去自如。
第二天,阮苏陌头痛欲裂的醒来,她嘟囔着叫了声“立夏”,没有得到反应,她又增大了音量叫了句“立夏”!
却见秦楚一身休闲装从卧室的衞生间走出来,对着呈半清醒状态的自己吼,“叫什么叫,这裏没有立夏只有立邦漆。”阮苏陌便被男性嗓音彻底吓醒了。
起身,看看被单下面的自己,还好,衣服还完好无损地在身上。尽管如此,面对秦楚的目光,她还是拉起被子遮住自己,一脸欲哭无泪。
“你怎么在这裏?!”
秦楚不理她自顾向客厅走去。
阮苏陌迅速冷静下来,仔细打量,才发现这并不是自己和立夏的小出租屋。
整个房间的格局很空,壁纸是古香古色的铜色繁纹,除了身下那张可令自己和立夏二人都不用担心会滚下去的床,就只有正前方42英寸的液晶电视,和离门口不远的柜式衣橱。她终于忆起昨晚上自己好像喝醉了,猜想这应该是秦楚的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大得离谱的别墅,成堆成堆的仆人。
不好意思地整理好自己走出去,阮苏陌便看见秦楚正在厨房摆弄早餐。
“为什么不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