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走后,阮苏陌盘腿坐在沙发上仔细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她什么细节都可以忘记,独独一个细节是至关重要的,她怎么也不可能忘。那就是昨晚,她和秦楚怎样无厘头的对话,无厘头的回答。再加上从刚刚秦楚字里行间的意思,她可以确定的是,哦,交往了,就这样莫名其妙的。
阮苏陌越想越坐不住,记得立夏上午没有课,拿过手机准备打电话过去,却发现有几条未读短信。
第一条是“死哪儿去了”!
第二条是“需要我去登寻人启事,然后给你收尸么”?
第三条的时候,大概秦楚已经打了电话,所以内容有些不纯洁,立夏连名带姓的叫她“阮苏陌啊阮苏陌~我看现在收尸倒不用了,来帮你收衣服怎么样?”
……
奶茶店。
当事人用一副伪装的平静面孔向立夏宣布,“我和秦楚好像在一起了。”立夏好像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惊奇。然后阮苏陌叫她晚上陪自己一起去和秦楚吃饭,遭到女生果断拒绝。
“我说你傻吧你,你们俩约会我去做什么?跳舞助兴啊?”
“我这不是心裏没底么……也还不习惯以这种身份面对他。”
于是立夏甩甩脑袋,上下打量了阮苏陌一番,才重重的感叹,“秦楚怎么就挑了你这么不上道的丫头呢?恩?以后要再听谁说麻雀不能变凤凰,我就把你拉出去溜溜……”
被立夏这样一说,阮苏陌才抑郁:“我再怎么也算得上一喜鹊吧,有你这么贬低自己朋友的么!”立夏说得口干舌燥,正往嘴裏灌奶茶,听见阮苏陌的话当场就喷了,最后才忙不迭的点头,“恩恩,你的外号就叫花喜鹊……”
立夏随即正色,“我真是想不明白,他到底图你哪点?!”
阮苏陌回想了一下,“好像昨晚我也问过这个问题。”
“那他怎么回答你的?”
阮苏陌更郁闷了,她记得秦楚当时的回答是“这样你每个月的工资我就不用结了”。立夏一听,没有形象的扑在桌上抽搐。
“得!这秦公子真不愧是做地主阶级的料!”
“所以!为了我不被这个地主剥削,你一定得死皮赖脸的陪我!否则,嗯,最近打英国的长途好像优惠了是吧?”
……
看立夏有气发作不出,那平常颐指气使的表情消失殆尽后,阮苏陌没心没肺的得意了一会儿。然后她想了好久,才主动说起了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
顾安笙和立夏不在同一个学校,一般没什么事,她是不怎么与顾安笙主动联系的,也许还有一层原因,是害怕顾安笙会提到周嘉言,那是谁也不能触碰的禁忌。一戳,心裏就是一个血窟窿。所以当知道顾家破产了,顾安笙消失了,立夏心裏的震撼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在那一瞬间,立夏心裏的那些物是人非的苍白感慨,一点也不比阮苏陌少。这座城市,又少了一个与自己有关系的人。她和阮苏陌,真的成了相依为命。
原来世上真的有那么些人,会让你想他的眉目,想到整颗心都模糊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