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上了高架桥,阮苏陌和立夏各自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广告灯牌发呆。刘铭义坐不住了,从前座回过头问阮苏陌,“苏陌,你家夫君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一问倒让阮苏陌愣着了,她还真不知道秦楚具体是做什么的,她对秦楚的了解仅仅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嘴毒心黑。于是阮苏陌报复性地吐出一句,“搞传销的!”没想到刘铭义还真信了:“不是吧!顾安笙不喜欢你你也不能自甘堕落啊!”
这个被周围人刻意尘封的名字,突然让刘铭义以这样的方式提了出来,阮苏陌一下就说不出话了,脸色灰败下来。立夏伸手去打刘铭义的头,“说你蠢你还不承认,现在又来给这称号锦上添花。”
刘铭义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道,“立夏,没看出来你损人的水平蒸蒸日上……”
已经没有了心情去理会二人的斗嘴,阮苏陌转而将视线继续望着窗外。
很奇怪,以前明明觉得这是不适合自己的城市,可生活了几年,看着那些创意非凡又或是俗气非凡的各类灯箱牌,阮苏陌竟感觉亲切非常,也理解了那些在大街上来回的行人,为什么所有人都脚步匆匆。原来是真的,只有人去适应环境,去磨合,它永远不会主动来适应你,在哪里都一样,只看你愿不愿意去接纳。
最后出租车在旋转餐厅门口停下,刚走进去,刘铭义又开始止不住嘴碎地说话,好像在掩饰某种紧张。
“怎么觉得这顿饭会吃得我心慌呢?”
立夏剜他一眼:“人都说我没福气,也不会享福。今天跟你一比我突然觉得自己还可以。”阮苏陌递给刘铭义一个同情的眼神。
三人进到包间后,服务员刚准备上前来递菜单,一个经理摸样的男人却走进来。
“秦总已经定好菜色,你先下去,有吩咐再进来。”
服务员点头,门跟着又被打开。
秦楚一身浅色系休闲装,头发理短了些,显得精神百倍。他的眼光在全场扫视了一圈,然后往阮苏陌的位置走去。立夏本来坐在阮苏陌右边,见秦楚走了过来,很懂事地又往右移了一个座位,秦楚对她淡淡一笑,然后椅子一抽拉就坐在二人中间。
立夏的心跳居然不自觉漏了一拍。她想,这人果然是个祸害。
刚坐下,秦楚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男人惯然的接起,“说。”几句话后,他突然捂住话筒询问在座的诸位,“我有两个朋友过来,没问题吧?”阮苏陌在心裏翻白眼,你秦大少爷这样问,谁还敢有意见啊?刘铭义在立夏旁边小声咂舌,“是不是精英都有股浑然天成的压迫气势?”立夏也回过头对他一笑,“刘铭义啊,我是不知道精英有没有什么浑然天成的压迫气势,可我知道那种气势你永远不会有。鉴定完毕。”
刘铭义扁嘴,“我真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我差得没底了?”
立夏不想赶尽杀绝,便回答:“离没底还是有距离的。”刘铭义气急,他到底是干嘛要去自取其辱?
“大姐,您能稍微装作考虑一下再回答我么……”
秦楚挂掉电话,菜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上了,虽然他说:“饿了就先吃,呆会再点新的。”可是在坐的几位依然纹丝不动,很耐心地等着他那位朋友出现。
B市的天气太炎热,立夏和阮苏陌中午只约在一起喝了点粥,其实早饿了,都几欲伸手拿起那精致的银筷,对着一桌的美味大块朵颐,转念又想想这样开吃是真的很不礼貌,所以还是忍了下来。
而刘铭义是真的很耐心在等,立夏有些饿得受不了地偏过头小声对他说:“我好饿。”对方好像还在气刚刚那个关于精英气势的问题,出人意料地驳她一句:“难不成你想先动筷?求你了,能不能拿出点女生该有的矜持?”
矜持?她倒是想矜持,前提条件是她和他一样,这么热的天还能灌下两大碗米饭,整个一饭桶。这都是刘铭义中午给立夏发的无聊短消息,几乎天天都有,就像例行报告,什么高温预警,什么可能要下暴雨,什么吃的菜没新意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