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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门敞开着,浑身上下散发出冷意的牧歌站在衣柜边,脚边,大号行李箱敞开着,平躺在地板上。
他是要走吗?!
叶子双拳紧握,贝.齿紧咬,只见牧歌正在将柜子里属于他的衣服胡乱地往行李箱里丢,有的衣服洒落在了行李箱外。
她冲了过去,一脚将那行李箱往旁边猛地踢开!
牧歌侧过头,一脸冷漠,眼神淡然地看着她。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你和那笛子勾搭,tmd现在把帽子扣我头上来了!还有,我家里人怎么招惹你了?!他们从来没瞧不起你,家世也好,你的身体也好!你居然在我面前这么说!”她家里人从来就没反对过他们,她一直很感动家人对她的宽容。叶子更加愤慨了,觉得牧歌这才是无中生有!
牧歌意识到说漏嘴了,怕伤到他们父女感情,怎么会解释清楚?!
她这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她跟他在一起,是他这个穷屌丝、病秧子的荣幸么!
牧歌心里这下更不是滋味了。
他原本以为,他们可以就这么相爱下去的,不会因为那些世俗的东西而有隔阂,结果,他错了!
“你说话啊!牧歌!是你变心在先吧?!然后扯出这些个有的没的来!我和我家里人从来没瞧不起你过!”她恶狠狠道,瞪大着双眼,因为气愤,全身颤.抖,脑子里仍然浮现着那个笛子亲他的画面,简直反胃!
她霸道、强势,怎会容忍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觊觎!
看着她仍然盛气凌人的样子,听着她的这些话,牧歌在心里冷哼。
“叶子,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不想再让自己像是被你施舍了一样!穷屌丝、病秧子也有尊严!”牧歌斩钉截铁道,深邃的眸子里,白眼球上爬满了红血丝。
施舍?!
合着在他眼里,她爱他,成了她对他的施舍了!
叶子嘲讽地笑了,她是简直哭笑不得!
只见牧歌走到行李箱边,弯下腰,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塞进了箱子里。
叶子再次冲上前,“你不许走!我不许你走!”想到他要从这搬出去,再回到笛子那,想到笛子那白莲花般可恶的样儿,她更加气愤也更不肯放牧歌走了!
“牧歌!我死也不放你走!我不会让那个笛子得逞的!”她咬牙切齿,弯着腰就抢他的箱子。
牧歌也更气了,他站起来,狠狠地踢了下箱子,那箱子发出很大的声音,他的表情也凶狠吓人!
“有意思吗?!啊?!”他双手扣着她的双肩,颤声地问,双眼死死地瞪着她,“跟我在一起,是让你这千金大小姐觉得很优越还是怎么的?!还绑着我干嘛?!笛子,只是你想要放弃我的借口,对不对?”
他的心,狠狠地绞痛着,为自己这悲哀的命运,也为他们昙花一现般的爱情……
也或者说,他心里一直在隐隐不安着,一直没有底气与她走得长久,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她的想法。
叶子气的是,他明明和笛子接吻,还死不承认!以为他是故意这么做,用这件事当做借口和她分手!
“这是你的借口吧?!我知道了,那笛子的父亲,能救你,条件就是让你跟笛子在一起是不是?!在我和你的命之间,你选择了后者,我猜得没错吧?!”叶子激动又受伤地问。
“我就说嘛,你最近很不对劲,总在躲着我……呵呵……好啊,没问题啊,要是我,我也会选择自己的命!我算什么?爱情算什么?!总会消失的!”她的心,狠狠地紧缩着。
牧歌一脸莫名地看着叶子,这下,轮到他苦笑了,“叶子,你怎么想得这么复杂?!”
好像突然不认识她了……
“什么我想得复杂,本来就是你——”
“你够了!我明确地告诉你,师傅说了,那味药,他没办法得到!因为我的病没法治,我这段时间才会心不在焉!我怕连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能这么忐忑不安?要不是怕辜负了你,我tm早一个人远走高飞了!你懂不懂?!”男人红着双眼,对她恶狠狠地说道,心早已碎了一地。
他在害怕自己命不久矣,在身体每况愈下的时候,他心里想的都是她,考虑最多的也都是她!她居然这么怀疑他!
叶子愣了,因为牧歌的这番话。
这时,他松开了她,朝着门口走。
很卡,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卧室门口。叶子回神后,立即追了出去!
“牧歌!你别走!”她歇斯底里地吼,一路狂奔,追出去的时候,他都要到大门口了,她冲上前,从他身后将他牢牢地抱住!
“你还追来干嘛?!”牧歌心酸地吼,“叶子,我们就这么算了吧……这样下去,我没病死,也会累死……放过我吧!我没那个命拥有你!”牧歌几乎是哀求的语气,无奈地说道。
“我误会你了!我们把话说清楚!我以为,你师傅有药不给你……牧歌,我,我误会你了!你别走,我们不能就这么闹掰了,我不要!我不要你走!”叶子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跑了似地,她喉咙嘶哑,用尽气力地吼。
牧歌身心俱疲,闭着双眼,微仰着下吧,深吸清冷的空气。
“叶子,你冷静冷静,我也要冷静。你先回去休息,我今晚去大北那。”他沉声道。
“不!你就在这,我冷静!你别走!”她怕他今晚离开,又会远离她而去!
他感受到了她的用力,怕他跑了似的……
“好,我不走。”他妥协,谁教他仍然深深地爱着她呢?
她松开他,拉住了他的衣服下摆,牧歌迈开步子往门口走,叶子连忙跟上,跟着他进了屋。
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的头很疼,而牧歌已经在沙发里坐下了,她走了过去,在他身侧坐下,“你说你,最近身体不好?是真的吗?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看啊!”
“我去医院检查过,查不出毛病。但是,我觉得我身体不如之前了。我以为跟药浴有关,今晚猜去笛子那泡的。瞒着你,怕你知道了又为我担心。”他平静道,作为一个男人,他已经在尽可能地宽容她了!
听着牧歌诚恳的解释的话,叶子才完全清醒过来,她当然是信他的。
真的是她误会他了!
那笛子亲.吻他的时候,他不知道吗?怎么可能呢?她皱着眉暗忖。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也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对不起……也许,真是我看花眼了吧?牧歌,你别生我的气……我不想跟你闹掰的,我错了,别怪我……我也没有瞧不起你,真的,我没有瞧不起你!”今晚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之前说了那么多伤害他的话?为什么不相信他说的?
可能,每段感情总会经历“互相猜忌”的过程吧!
牧歌也冷静了很多,他清楚,今晚的矛盾来源于什么!她不信任他,他也好不到哪去!
“别说了,不早了,先休息吧。”他沉声道。
叶子的心还惶惶不安的,她站了起来,自己去了床边,“牧歌,你也过来睡吧!”
牧歌看着已经上了床,脱掉外套和裤子钻进被窝里的她,“我去洗漱,你先睡。”
他去了卫生间。
刚刚那一通争吵,已经在两人之间竖起了屏障,有了隔阂。
从浴室里传来水流声,叶子蜷缩在被窝里,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他和笛子接吻的画面!她心里又抓狂了,一手紧抓着床单。
牧歌死不承认他和笛子接吻的事,听了他的解释后,她觉得他没理由欺骗她啊,那,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也在反思自己,为什么不相信牧歌?他是爱她的,她不应该怀疑他!
她睡不着,牧歌不知是不是在洗澡,一直没出来,想到他的身体状况,她又愁了……
浴室里,牧歌双手撑着盥洗台边缘,低着头,嘴角苦涩地上翘。
刚上.床躺下,叶子就从他身后将他抱紧,脸埋在他的脊背里,“牧歌……对不起……”
不知她是否睡着了,声音细如蚊蚋,但他听得清清楚楚。
——
一觉醒来,没看到牧歌,叶子又疯了似地冲了出去,拼命地大喊,很快,牧歌出现了。
“我没走!”他沉声道,成熟如他,怎么可能再逃走?除非,她撵他走……
叶子那颗慌张的心,这会儿才安下。
没说什么,只是抱着他好一会儿,才肯松开他。
吃过早饭,叶子说,她昨晚看花眼,误会了笛子,想去给她道个歉,让他陪她去。
牧歌也觉得该给笛子道个歉,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家,被人那么误会,心里肯定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