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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
公孙长老眼神一凝，道：“想毒死谁？”
叶北玄摇摇头，锵的一声拔剑出鞘，凝视着布满了锈迹的剑锋，目光越发凛冽。
“我叶北玄若要杀谁，必定会直接提剑去斩，何须下毒？”
叶北玄轰然有言。
明月高悬。
月光照在剑锋之上，锈迹斑斓如血。
这一刻间。
公孙长老只觉得，这年轻人的眼神，就犹如剑锋一样锐利，心气也如剑锋一样锐意进取。
当然。
公孙长老所指的剑锋，并不是叶北玄手中那柄表面上看起来锈迹斑斑，锋芒不显的剑锋，而是公孙长老这些天来，心心念念在念叨的“求魔”剑。
“不想着放毒害人就好。”
“老头我还以为，你询问听涛阁，是想着要搞来一些剧毒之物，再暗地里放毒伤人，将那些跟你有仇的青龙院、麒麟院、朱雀院、玄武院弟子，一夜之间，全都给毒死……这种事，太狠毒了，老头我一听就差点被你吓死。”
公孙长老仿佛腿都吓软了，从篱笆围墙上跳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抬头瞅着漫天心性，随口说道：“听涛阁不同于其他武道宗门，这宗门非常诡秘，而且手段极为狠辣……总之，千万不要和听涛阁之人有瓜葛。”
叶北玄问道：“听涛阁这么可怕吗？”
“嘿，还真就这么可怕。”
公孙长老嘿嘿一笑，道：“若非有听涛阁存在，我们神策武府也不至于在各大食堂、水源之处，全都种满轻灵草。这么做，就是提防听涛阁之人下毒，一旦水源被人放毒，只怕整个神策武府，一夜之间就会烟消云散，门人弟子死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老头子我这样的老骨头，还能苟延残喘……”
“可真要打起来啊，听涛阁未必打得过神策武府。”
“老头我能打一百个！”
“可是，放毒这种下作的手段，防不胜防，老头我也遭不住啊。”
公孙长老一言至此，悻悻然的抬起手，在篱笆墙上扯掉一根竹子枝丫，叼在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你小子既然不想放毒害人，为什么要问听涛阁？”
叶北玄把门槛当做凳子坐了下去，背靠着门框，仰头看着夜空，淡淡说道：“我被听涛阁毒害过，虽然大难不死保住了性命，但时至今日，还一直饱受毒素的折磨。”
公孙长老点头问道：“照这么说，你是想报仇咯？”
叶北玄眼眸微眯，道：“有朝一日，我会前往天涯海，踏破听涛阁！”
呵呵。
公孙长老摇头晃脑的说道：“你小子会英年早逝，只怕活不到那一天。不过，这种事也说不准，你小子是个惊世之才，也许还真能撑到那一天，踏平听涛阁之后再死。到那时，也算死得其所。”
死？
叶北玄淡然一笑，并不在意。
公孙长老见叶北玄不说话，问道：“你说你被听涛阁下过毒，什么时候的事？”
叶北玄问道：“前辈没听说过此事吗？”
公孙长老摇摇头，直接往地上一趟，睡眼惺忪的说道：“老头我天天在藏经楼外面打瞌睡，睡着了就打个盹，也没谁来跟老头聊天，告诉我最近发生了好玩的大事，我又怎么会知道你的事情？”
此言有理。
叶北玄点点头，将曲玉青下毒之事，以及诛杀曲玉青之时，被听涛阁之人偷袭中毒之事，随口说了说。
“你小子命苦啊！”
公孙长老叹息道：“要不是中了听涛阁之毒，天生九阳绝脉，以你小子的惊世之才，只怕你的名声，早就比你老婆要大了。”
老婆？
叶北玄不禁想起了风晴雪，便不再多说，只惦念着风晴雪境况如何，有没有收到回信，是不是又写了封信送过来，她会不会亲自来神策武府探望一翻，她是不是像当初说的那样，一心一意，至死不渝；是不是偶尔也会想起我……
叶北玄想着想着，越发的沉默。
“时候不遭了。”
公孙长老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沾染的尘土，随口说道：“时候不早了，老头我得回去睡觉了。”
叶北玄起身说道：“我送送前辈。”
“不必了。”
公孙长老断然拒绝，又道：“再过几个月，就到了晋升大考之时。”
“这段时间，你小子可不能偷懒，得好好修炼，别在晋升大考里，一不小心就被人弄死了……”
公孙长老不紧不慢的说着，晃晃悠悠的往神策武府走去，仿佛没有睡醒。
这老态龙钟的样子，跟他苍老的外表非常符合。
刚走出没几步。
一个玉瓶子，从公孙长老袖子里晃了出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前辈！”
叶北玄呼喊道：“你有东西掉了。”
“什么？”
公孙长老讶然回头，抬手指着自己的耳朵，道：“老头我年纪太大，耳朵背，听不见！你大声点说……”
叶北玄只得大喊道：“你有东西掉了。”
公孙长老道：“什么？掉什么东西了？掉在哪里？老头我年纪大了，老花眼非常严重，眼神不好，看不见……”
叶北玄大喊道：“就在你脚下。”
哦。
公孙长老点点头，似乎听明白了，低头在四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