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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
叶北玄仔细一想，还真就记起来了，以前遇到萧奇志的时候，隐约会闻到香味。
当时，叶北玄还觉得奇怪，并非春夏时节，没什么花开，哪来的花香味？
而今。
郭虎臣说萧奇志喜欢随身携带香囊，算是解开了叶北玄心中的疑惑，却也并不觉得稀奇。
世间虽以武道为尊，但并非人人都心向武道。
有些权贵子弟，因武道天赋不高，自暴自弃，修炼武道的念头并不坚定，而且，这些人从小就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惯了，习惯了用手中的权力，驱使武道中人，听候使唤……于是，就越发的对武道不感兴趣。
可人生在世，总得有点追求，有点爱好，有点出类拔萃的特长。
既然在武道一途，难以做到高人一等，那就在别的方面，找一些存在感。
毕竟是权贵子弟，贵族豪门，自当高人一等，怎能像碌碌庶民一样，平庸而普通？
于是。
有许多权贵子弟，就找到了另一条鹤立鸡群的路子。
他们不止会佩戴香囊，还会涂脂抹粉，画眉毛，蹭口红，甚至还会在帽子上插一朵大红花，打扮得比女子更加艳丽，招摇过市，展现出超人一等的精神风貌。
萧奇志终归是诸侯世子，出身于将门世家，倒也留了点底线，并未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跟女子一样，只是配了个香囊。
而今夜。
香囊散发的气味，暴露了萧奇志的行踪。
叶北玄也尝试着闻了闻风中的气味，却什么都闻不出来，别说是淡淡的花香味，即便很容易分辨的血腥味都闻不到。
术业有专攻。
难怪郭虎臣对鼻子如此自信，这嗅觉能力，还真是非同小可。
叶北玄顺着郭虎臣指着的方向，抬眼望去，只见昏暗的月色之下，前方峰峦耸立，怪石嶙峋，唯有草木在大风里摇曳，看不到半个人影。
“君侯。”
郭虎臣道：“以气味而言，萧奇志远在山林深处，距离此地有好几里地，有山峦阻挡视线，看不到的。”
叶北玄点点头，将眼神从远处收回，说道：“既然找到了萧奇志的行踪，倒也不必着急，我们慢慢走过去就是了，期间还得请阁下带路，免得那萧奇志跑了。”
郭虎臣摆手道：“君侯不必如此客套，说什么请不请的。”
“先前那一战，我郭虎臣受益良多，感谢君侯还来不及。接下来这一战，请君侯让我跟在后头，继续帮着君侯补刀……”
“这古话说得好啊。”
“马无野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郭虎臣说着就往山中走去，在前面带路。
山路崎岖。
郭虎臣走起路来，身上带着的物件相互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那些物件，都是郭虎臣舍不得丢弃的战利品，其中不止有曹三三的那柄拂尘，还有武烈王陈九朝的佩刀。
叶北玄不紧不慢的走着，倒也不怕郭虎臣身上的声音，会打草惊蛇。
还有好几里路。
不急。
叶北玄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地势。
不多时。
弯月西沉。
东方浮起了鱼肚白。
“君侯。”
郭虎臣停下脚步，说道：“我们是现在就杀过去，还是再等等？”
“君侯是惊世之才，体质跟常人不同，到现在都不觉得累，可我郭虎臣不是啊。”
“昨夜一番大战，我已是颇为疲倦，如今又走了几十里路，困得不行。”
“不如，先先休息休息，等我养足了精神，再去斩了那个萧奇志。这样一来，我也好替君侯补刀。”
“昨夜光线昏暗，君侯冲得太快，我有些跟不上。而且邪祟实力强横，补刀难度极大。哪怕君侯出手之时，大多都是一击致命，要补刀的不多，但我还是漏了不少……”
郭虎臣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说道：“君侯大可放心，如今这一战，我郭虎臣必定全力以赴！”
叶北玄点头道：“那就先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郭虎臣找了一块石头，躺了下去，沉沉入睡。
叶北玄则来到另一外石头上坐下，默念过去不灭经，闭目养神，过不得多久，已是精神抖擞。
山林静谧。
栖霞林跟别处不同，清晨之时，并没有什么蛙鸣和鸟叫声，连虫鸣都听不到。
唯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不远之处，传来的湍急流水声。
叶北玄提着剑，往流水方向而去，找到了一条山涧小溪，直接跳进水中。
昨夜一战，叶北玄虽然没有受伤，但身上难免沾染血迹，正好借此机会，清洗一番。
当叶北玄回去的时候，郭虎臣已经醒了过来。
“差不多了。”
郭虎臣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说道：“我辈武道中人，没那么柔弱，稍事休息就差不多了。刚刚我实在是困得不行，还请君侯见谅。”
叶北玄摇头道：“阁下肯助我一臂之力，我已感激不尽，这些客套话，不必再说。”
郭虎臣讶然道：“没想到，君侯也是性情中人。”
叶北玄淡然问道：“我为何不能是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