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雷霆散去之后。
半空中的虚空裂缝也早已闭合,消失不见。
“收!”
门先生衣袖一甩,散去阵法光圈,抬手指着诡异触手先前出现的位置,朝叶北玄说道:“那个要吃你的‘门先生’,是他,不是我……”
“那个要吃你的‘门先生’,是他,不是我……”
门先生抬手指着半空。
夜幕之下。
雷云虽在消散,但云中依旧有雷光闪烁。
半空早已没有了虚空裂缝。
那条诡异至极的触手,被雷霆轰得灰飞烟灭,焦黑的残渣洒落在雪地里。
唯有一团黑烟,还悬停在半空。
因古阵的阵势定住了狂风,空中没有风,使得这团黑烟暂时没有散去。
雷云里残存的雷光在闪烁。
黑烟被照得忽明忽暗。
叶北玄凝神观察,只见空中那一道黑烟,弥漫成了人的形状,但黑烟弥漫翻涌变成人形之时,那一团团涌动的浓烟,全都是鱼鳞形状,犹如幻境当中,那个“门先生”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鱼鳞。
不过。
黑烟凝聚的人影,不止像极了幻境里的门先生,跟此刻这个正站在悬崖之上,操控古阵,掌控雷霆的门先生,看上去也是非常相似。
先前出现在幻境里的门先生,跟这个从虚空缝隙里,扛着“龙门”飞出来的“门先生”,本来就有着一模一样的长相。
俨然就是同一个人。
或许不能算人。
如果现在出现在古阵里的门先生,也是邪魔,那应该是说是同一个邪魔。
唯有一点不同。
眼神不一样。
幻境里的门先生眼神里暗藏着阴沉。
而如今这个操控古阵的门先生,眼神真挚而坦诚。
若是只凭眼神不同。
叶北玄怎能轻易相信此人?
在今日之前。
叶北玄从未听说过有关“门先生”的事情,不知道此人的来历,不了解此人的底细。
“他说他是邪魔。”
叶北玄指着空中的黑烟,随即眼神一垂,凝视着站在悬崖上的门先生,等待此人回应。
门先生点点头。
叶北玄又问道:“你呢?你是不是邪魔?”
门先生摇头道:“不是,我是人。”
叶北玄道:“那邪魔也是这么说的。”
门先生道:“你别看我跟那个邪魔长得一模一样,但我跟他,真不一样。”
叶北玄道:“何以见得?”
门先生抬起头来,远远眺望着空中正在消散的雷云,凝神思考了一会儿,最终竟是摇了摇头,道:“我虽想解释一番,但此事千头万绪,情况很复杂,一时半会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此事,因时间太过于久远,就连记忆都很模糊了。即便只是说一说我还记得的事情,也是说来话长啊……”
叶北玄持剑指着门先生,道:“那就慢慢说。”
时至此刻。
叶北玄依旧在严阵以待,一直握着求魔剑的剑柄,随时准备出手。
风晴雪也在冷然凝视着门先生。
哪怕在栖霞林古阵遇到邪灵的时候,风晴雪觉得邪灵跟邪祟截然不同。
风晴雪依旧满心戒备。
这世间……
人心叵测!
岂能不防?
赵多益一直将长枪提在身侧,身躯则稍稍前倾,看似是做出一个侧耳倾听的姿态,等着门先生开口,但实际上却是摆出了一个提枪冲锋的起手式,一旦门先生有什么不对劲,赵多益会立即抢先出手,枪出如龙!
古镇核心之处。
门先生虽被叶北玄用剑指着,却神色不改,眼神依旧真挚,目光从叶北玄三人身上一扫而过,随即盯着不远处雪地当中,摆着的那几坛醉生梦死酒。
“有酒喝!”
门先生眼神一亮,身形原地消失。
下一瞬。
此人已是来到了摆放醉生梦死酒的雪地里,拿起一个酒坛,举到嘴边。
好快的速度!
叶北玄眼神一凝,蓦然间发现,这个门先生再度消失,瞬间出现在悬崖边上,站在那座刚刚落到雪地不久的龙门之前。
“好酒!”
门先生举着酒坛闻了闻酒香,抬头凝视着矗立在龙门旁边的那座石碑,视线从碑文之上一扫而过。
“但使百姓黎民,人人如龙……”
门先生将碑文念了一遍,眼神已是不胜唏嘘,随即将酒坛里的烈酒朝化龙碑洒了一些,道:“这第一口,先敬你。”
就在此时。
化龙碑轻轻一颤。
似是在回应门先生,似乎真的能享受到美酒的滋味。
门先生捧着酒坛,盘膝坐在雪地里,背靠着化龙碑,朝叶北玄说道:“你见过的那个邪魔,或许会对你说,他本来是人,只是后来才做了邪魔。不过,那邪魔却不知道,门先生本来连人都不算,而是器灵……”
“我本来只是这座龙门的器灵,在龙门里诞生灵智而已。我的本体真身,一直都是这一扇龙门,我又怎能算是人呢?”
“若非那一场大梦,我只怕一直都只是器灵,不能变成真正的人……”
门先生喝着酒,瞅着矗立在身边的龙门,眼神里满是缅怀之色,又说道:“只可惜,梦有各种各样,有些时候,一个晚上会做好几个梦,有些时候,大梦一场,世间已经过了千年。有美梦,自然也有噩梦。我在美梦里变成了人,在噩梦里变成了邪魔,都在情理之中……”
美梦?
噩梦?
叶北玄有些听不太明白。
就在此时。
潜龙峰左近的寒冰深渊之下,出现了一道道狂暴至极的气息。
这是邪孽!
叶北玄眼神一惊,持剑指着坐在化龙碑之下的门先生,喝问道:“你刚刚对古阵做了什么?”
门先生道:“我只是将古阵稍稍调控了一番,让那些被镇压在寒冰深渊之下的邪孽,暂且离开寒冰深渊,来到古阵当中。”
叶北玄眼神冰冷,再不迟疑,拔剑就朝门先生斩了过去,口中喝问道:“你还说你不是邪魔!”
轰!
剑锋被一道阵法光圈挡住。
哪怕门先生早已离开了阵法核心之处,身上依旧有古阵的威势笼罩!
叶北玄眼神一惊,持剑指着坐在化龙碑之下的门先生,喝问道:“你刚刚对古阵做了什么?”
门先生道:“我只是将古阵稍稍调控了一番,让那些被镇压在寒冰深渊之下的邪孽,暂且离开寒冰深渊,来到古阵当中。”
叶北玄眼神冰冷,再不迟疑,拔剑就朝门先生斩了过去,口中喝问道:“你还说你不是邪魔!”
轰!
剑锋被一道阵法光圈挡住。
哪怕门先生早已离开了阵法核心之处,身上依旧有古阵的威势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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