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逍沉吟片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道：“九儿……你真是……太过天真了……”

陆九儿低声沉吟道：“为什么这世上要有战争呢？大家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不是很好吗？”

楚逍叹口气道：“傻丫头，如果你住着破屋子，穿着破衣裳，吃着粗粮……”

陆九儿似是明白他要讲什么，一挥手打断道：“不用如果，我已经这样了，日子一样很开心啊。”

“可是再过十年呢？你还会开心吗？”

“十年里可能会有很大改善嘛，如果真没变化，贫苦日子过了十多年，也习惯了吧。”

“……真是个傻丫头，天下间像你这样想的女孩，加起来超不过这个数。”

楚逍伸出手指叹道。

“为了掠夺，为了过得更好么……如果，这就是发动战争的理由，那，才真是傻。”

陆九儿说道。

“他们不是傻子。”

楚逍摇摇头，“是疯子。我没办法去揣测那些疯子的意图，可这些疯子要真惹到我，我也不会客气，来战便是！”

陆九儿低头沉思，不再言语，楚逍看少女情绪低落，便附耳说道：“这时候它该开了。”

虽然没有明言，但两人朝夕相处了十多年，自然很有默契，陆九儿顿时眼光一亮，眸子中满是喜色，忍不住出声道：“真的？那还不走？”

楚逍知道她喜欢花草，犹爱楚地馥郁的香草，在她眼中，这些草便如圣洁精灵，高洁弥远。

本来是预备着那件事顶不住了转移话题兼哄少女开心的杀手锏，楚逍也没想到在此刻轻易就用了……在多年以后，他回想此事，才明白只是因为伊人轻轻蹙了眉。

因为蹙眉，所以你不悦。

因为你不悦，所以我便要来哄你，便要逗你笑。

只是如此简单。

多日前，楚逍曾在这片地域找到过一株风铃草，但今日携带心上人过来，却再也找不到那株精灵……

楚逍很快便察觉到不对，三两句将陆九儿哄了回去，还将腰间星天三千卷的残卷围在陆九儿腰间……说是可以为她疗伤……

等到这一切都做好了，陆九儿也走远了，楚逍方才朗声说道：“何方前辈，出来相见吧。”

此话一出，便听一阵嗖嗖，旋即便有一道灰衣人影从那边草丛中钻出，但听他朗声笑道：“好小子！你怎么知道老夫在这里？”

楚逍微微一笑说道：“晚辈……曾经是个会杀人的家伙。”

这句话看似不通，但灰衣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朗声再笑：“有意思，有意思！一个功力尽失的小鬼，竟然可以凭借杀意的敏锐感知到老夫的存在，哈哈……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楚逍摸摸后脑勺，却是说道：“前辈……我可不觉得戳人痛处，是件有意思的事……”

灰衣人闻言凑近了些许，楚逍这才看清对方的那副邋遢模样……嗯，风尘仆仆，邋遢老人……

但不知为何……尽管对方打扮如此寒酸，相貌又是如此丑陋怪异，楚逍却从心里有一种亲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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