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纯粹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江枫看出来了，黑白无常与勾魂使者不知道看出来没，笑着和稀泥。“秋姐花园杂草很多，叫上我们啊，我们帮你除草。”“堂堂土地公的花园哪能被杂草占领！”三人打蛇随棍上，同江枫一样喊白衣女子“秋姐”，见白衣女子没反应。没反应就是默认了，三人一时笑得更欢了，纷纷表示为白衣女子花园除草，人人有责！江枫接过惜光断剑，顺手别在腰间。白衣女子道：“说来怪了，你这些物件经过三生石转化，只有十件灰飞烟灭，其余全部转化成功，换句话说，只有十个假物件，其余全是真品？”几人同时一惊，好高的真品率！以往转化物件，常常送去一堆，回来几件，像马面这样原本送去，几乎原本回来的，屈指可数。但数量绝对没有这么多。江枫心道，那十个假物件是特地掺里面的。没多掺，假物件也要花钱的。想要竞争分部组长一职，不能循规蹈矩，得让上面看到他的能力。适当透露一下古玩水准有利无害。组织内不止他一个混古玩一行的，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不逊色于连雄州的人。一堆古玩里出现十个仿品，数量不多不少，很恰当突出自己是古玩方面的顶级专家。江枫笑道：“我自小跟随家族长辈学习鉴赏古玩，稍微了解古玩一些皮毛罢了。”黑白无常与勾魂使者暗暗心惊。马面表现出来的绝非了解一点皮毛，这份本事不下于已故的牛头组长。没了牛头组长，分部来了一位古玩大神？第十三分部这间小庙时来运转了？一定是的！马面是牛头组长亲自推荐的人选，必是牛头组长看中马面古玩学识不凡，这才破格收为心腹。白衣女子眼中讶意来得快，消得也快。她认识的古玩大师中，也有人能达到此水准。“你想靠它们竞争分部组长一职？”江枫点头。这不是秘密，隐藏不了。白衣女子道：“地上的所有物件应该价值四百万左右，加上你腰间断剑，或有一丝可能成功……”“惜光剑是我的武器，不在此列。”白衣女子叹息道：“那就基本没啥可能了，区区四百万、城隍大人根本不放在眼里，其它各分部出资只多不少，旁人阶位满足条件，而你零阶，想被城隍大人破格提拔远远不够……”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牛头组长位子空悬，时间紧急。江枫还可再卖一些股票，只是真的划得来吗？超维娱乐将来的备用资金，全投入进去，公司得资金断流、离倒闭不远了。四百万不满足，要多少钱？四千万？太贪了吧！江枫一时陷入纠结中。白衣女子道：“你眼力不凡，何不去鬼市赚取钱财。”“鬼市？”“三生石转化物件是有风险的，借用三生石转化前，只按物件真品估价、并收取贡献值，物件成功转化，所耗可以接受，物件转化失败，不仅物件没了。还花了一笔贡献值，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是所有人都有决心花贡献值转化的。由此催生出一个特殊的集市。大家带来的物件真伪难辨，先不消耗贡献值转化，带去鬼市出售。将转化风险嫁接到买家身上，由买家承担。谁买了未经三生石转化的物件，谁承担风险。物件价格也因此降得极低。”江枫明白了。这不就是凡间的古玩小摊吗！沙里淘金。淘到真金赚得盆满钚满，淘到假货，血本无归。和凡人区别开来的是，做买卖的都是生魂。名副其实的鬼市啊！“秋姐知道鬼市在哪里？有劳帮我们指下路，这里到处迷雾……”白衣女子痛快道：“我带你们去。”江枫将所有铜钱倒入一个花瓶中，抱着花瓶，黑白无常左提右抱，勾魂使者留下看守剩余的物件。白衣女子七扭八拐来到一条羊肠小道上。羊肠小道居然是石子路。一条小路弯弯曲曲，通向迷雾深处。走在石子路上，周围浓雾越来越深，直到完全被迷雾包围，只能靠脚下石子辨别方向。百十来步过后，眼前豁然开朗。所有迷雾消失不见，来到一个宽阔的黄土平原上。平原上没有建筑物，只有无数摊位星罗棋布，散落其中。摊位有大有小，少者三五个物件，多者物件逾百。白无常道：“S省十三部其中的十二部在此地都有摊位，咱们第十三分部是没有的。”以前的牛头组长志不在此，只买不卖。找了块空地，将物件放到一处，黑白无常返身再去取剩余物件。有了黑白无常与勾魂使者帮忙，很快所有物件整齐地摆放在小摊上。“咦？全是三生石转化过的物件？”一个头顶马脸，和江枫同为马面的家伙停下脚步，站在摊位前观看。江枫仔细看了下，发现同为马面一职，他和面前的马面相貌仍有着许多不同之处。除了马头毛发颜色不一样，他马脑袋较长一些，眼睛更大更圆，对面马面耳朵长着杂毛，头顶棕色毛发更为密集。其它细微不同处更多。江枫初为马面有些不习惯，对面那人习以为常。就像人看猴子。在人的眼里，所有猴子都长一个样，实际上猴子中有美猴帅猴、也有丑猴。只是人们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件砂杯多少钱？”“一百枚铜钱或者等价物交换。”对面马脸拉得更长了。“太贵了。”不待江枫开口，白无常插口道：“这位大哥你瞧清楚，这是经三生石转化过的真品物件，实打实的真货，想买便宜的请左拐，到处都是未经转化过的廉价品。真品就这个价！”马脸踌躇一会，自怀中掏出一个闪烁着微光的银质首饰。“我这件是元朝的物件，换一个砂杯绰绰有余，你得反我一些铜钱补缺……”白无常喜道：“元朝的物件，马面，这买卖划得来啊。”白衣女子道：“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件银钗，钗头镂雕带叶牡丹，反面镶有玉珠，银质细腻、雕刻精美，叶子与牡丹纹理毕现，钗上玉珠温润似有光……古时大户人家的女子之物，较为稀有。”放在现实世界，没十万块甭想碰一下，换一个清朝民间砂杯，确是亏大了。马脸要求补些铜钱符合情理。江枫淡淡一笑。“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