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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贺川的话语中暗藏锋刃,看似掉书袋,实际上是在给陈宇出难题。如果陈宇答不上来,就说明陈宇本事不行,起码学识太差,不是他的对手。
那样的话,陈宇就成了他眼中的一只蚂蚁。对于蚂蚁的挑衅,不必在意。
帝王绿是玻璃种绿到极致,神龙种是玻璃种纯到极致,两个极端,已经将翡翠的品质推到了顶峰。对一般人来说,实在无法理解。
这世界上,怎么能有比帝王绿和神龙种更贵,更加稀有的玉石?
就连从业多年的韦剑星,甚至都不知道,疑惑的挠头道:“川少爷,你记错了吧?在我的印象中,没有这样一类玉石。”
能触及到韦剑星的知识盲区,说明那种东西,真是偏门之物,历史罕有。
“有!”古贺川十分笃定,笑呵呵望向陈宇,再次施压道:“陈先生,你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玉石吗?”
陈宇笑了,笑的同时,心中一沉。古贺川这家伙连那个东西的隐秘都知道,果然是个极为罕见与难缠的敌人。
不过好在,对哪怕功成名就后还不忘记博览群书的陈宇来说,答上那种历史罕有的玉石的名字,不在话下。
陈宇顿了顿,侃侃谈道:“那恐怕要追溯到清朝,嘉庆年间。”
闻听此言,古贺川笑脸凝固,到这里,他已经明白,陈宇懂得。陈宇的学识与眼界,不在他之下。或许,真是他遇到同代之中,最大的劲敌。
可他并不能打断陈宇,因为贵宾室里还有一个不懂的韦剑星在用心旁听。
陈宇毫不在意古贺川的神态变化,继续说道:“嘉庆年间腾冲县绮罗乡玉商尹文达,其祖上从玉石场驮回一块毛料,通体深黑,其貌不扬。”
“许多行家看后都认为是块最差的玉料,祖上便将它当块石头镶在马厩里,天长日久,这‘石头’被马蹄蹬踏掉部分外皮。”
“一天,尹文达出行来牵马时,恰好从瓦缝中射进的阳光照在石料上,反射出几点美丽的绿光。”
“于是,他便将石块抱去解磨。这才发现那是一块上等的翡翠料。”
“尹文达请了当地最好的玉雕大师原重楼来雕刻,原大师冥思苦想了三天,决定把那块石头挖空,用它来做成一盏玲珑透亮的宫灯。”
“原大师花了一年时间雕出了那盏灯笼,在正月十五的夜里,他在灯里点上蜡烛,挂到绮罗镇的水映寺,登时满月为之失色,整个庙内都被映绿了。”
“那场面,震撼千古,实乃人间绝景。”
“尹文达本来还想将宫灯进贡给皇上讨个封赏,结果才拿到大理,镇南王一看这盏宫灯就起了私心,以‘好事成双,单宫灯皇上未必喜欢’为由,将宫灯留下来。不过,镇南王从此就把当地翡翠专营权,特许给了尹家。”
“原大师是绝顶的高手,自然不会浪费一点好料子,做了那盏灯笼后,这块玉的碎料也被他做成了八十一对耳坠。”
“那些耳坠风靡一时,被滇中的贵族老爷们疯抢。据说,带着那种耳坠,能将耳根都映绿。”
韦剑星听完,十分的诧异。“我的天哪,世界上竟然有那么神奇精美的翡翠,光是听听,我便神思涌动,渴求不惜代价一观之!”
“小陈,你快说说,那种奇特的翡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