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世事无常,邪门就邪门在,陈宇买这件卵幕杯,只花了五十五块钱。
五十五块钱!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管你任家智计万千,我本钱就五十五块钱,能亏损到哪儿去?
五十五块钱,难道能给我陈宇亏破产不成?
陈宇从钱包里甩出一张百元大钞,丢在任公子脚底下,杀人诛心地笑道:“我给你一百,五十五块钱买卵幕杯,二十五块钱小费,共八十。”
“卵幕杯是我的了,而且你还欠我二十块钱,什么时候还钱?”
“咯!”回应陈宇的,是任公子银牙咬碎的声音。
太他妈气人了!
更气人的是,任公子全程观看,他不觉得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京城古玩行这些老戏骨,演技比当红女星梦婷好一万倍,不该有破绽啊!
陈宇究竟是如何破他的局的?
任公子想不通,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陈宇鄙夷道:“任公子,任祺然,我真是服了你了。堂堂虎踞京城三百年的古董世家继承人、千亿豪门公子哥,你坑人的损招就这点含金量?”
“咱俩总共见过两次面。你说魔都无识货之人,结果射覆输给我了。今天你又搭了个草台班子请人演戏,最后把卵幕杯白送给我。你说你,图什么?”
“低个头,弯个腰,不丢人,何苦跟我斗到底呢?”
任公子气得发抖,台下京城古玩行的名流们,则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从他们祖辈的祖辈开始,任家就已经是不能招惹的存在了。可是今天,他们居然看见一个在南方古玩行闯出赫赫威名的年轻人,指着任公子鼻子嘲讽。
活久见!
他们想不出,在京城这等重视传承的地方,得罪任家,陈宇会怎样收场。
至于乐洋,其实他那变换如同红绿灯的脸色一直未曾恢复正常。
他并没有冲上来抢戏。乐家和任家有仇,他又是乐家的主战派。按理说,他和任公子该势同水火才对。但他什么都没做,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陈宇得理不饶人,手捧卵幕杯,一直羞辱挑衅任公子,还坚持让任公子给他找零二十块钱。他的伶牙俐齿,一般人无法忍受,任公子也不例外。
“够了!”任公子爆发了,气势汹汹,咬牙切齿道:“区区一只卵幕杯而已,我们任家底蕴何其丰厚?失手损失一个,根本无关痛痒!”
“倒是你,姓陈的,你就算低价拿下卵幕杯,又如何?”
“搁在你手里,能值几个钱?”
“你手里的,分明是卵幕杯中最差劲的一只,不光没有款识,杯底的文字也胡编乱造,驴唇不对马嘴。它仅仅是昊十九的阿谀奉承之作,难登大雅!”
“不像我们任家自留的那只,有年号款,也有昊十九本人落款,杯底更没有那许多的闲言废话!只要我们任家的那只一出,将把你彻底踩进泥里!”
此言一出,人们不禁心底竖起了大拇指,对任公子钦佩有加。
任家不光丢了一只卵幕杯不痛不痒,居然还留了这样一手,真高明。
如果任公子的话属实,陈宇手里的卵幕杯,将会被废掉,再不值钱!(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