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二十六面骰子第五次在洒蓝釉骰盔子里停下,掷出的人名是谁,已经没有悬念了。
所有人整齐划一,扭头紧紧盯住了陈宇。
“终于轮到我了吗?”陈宇冷笑道:“我都快等睡着了。”
“陈兄,别误会,这只是个游戏,概率是完全随机的。”任公子眼睛里闪烁着奸计得逞的快意,不断重复着这句类似催眠的咒语。
‘这只是个游戏’,这句话,连任公子自己都不信。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游戏’的矛头最终直指陈宇。
五次掷骰子,掷出的人名,全是精心部署的结果。
这个掷骰子游戏,陈宇参加得有点突然,让任公子有点始料不及。不过都不重要,因为陈宇即便不参加,他也有诸多备用方案,让陈宇更难受。
总之一句话,自从陈宇踏足宴会厅,一切的一切,都尽在任公子的掌握。
不管陈宇作何选择,只要身处宴会厅,就永远都会被任公子牵着鼻子走。
任公子‘诚心诚意’相劝道:“陈兄,前四次亮宝,一个比一个贵重,到了你这里,你承担的压力太大了。而又众所周知,你是这两年突然暴富,没什么底蕴。如果你承担不起,亮不出令人耳目一新的重宝,就算了吧。”
长安李公子立马帮腔,语气嘲弄道:“若还是传国玉玺破碎一角,那种已经问世过、让人提不起新鲜感的至宝,倒不如不亮。要亮,就亮没亮过的!”
“好啊,那就亮从未问世的重宝。”陈宇看着与任公子打配合的长安李公子,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言罢,他拍了拍桌面上的长条锦盒,冷冷说道:“任公子,任祺然,我对你太了解了。来参加宴会前,我就猜到你会跟我玩这招了。本来,我是想把这件宝物留到全国古玩大会总决赛上,在钟良那老家伙眼前亮出来的。”
“但是我已经没有心情和你们玩下去了,所以干脆,今天就亮出来吧。”
“哦?”任公子自动忽略了陈宇话语中不友善的部分,佯装颇感兴趣道:“看那长条锦盒的形状……是个画筒?难不成陈兄也想亮一幅画?”
“在下倒是有所耳闻,入京以来,陈兄确实得到过一幅不错的画卷。”
陈宇寒声道:“你都亮书画作品《兰亭序卷》来抛砖了,不就是想引我的玉吗?前面铺垫了那么久,你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你想要,我满足你。”
在其余二十五名地区性古玩大会头名的注视下,陈宇伸手,缓缓打开了画筒。这幅画,就是他从大教授的遗物里得到三分之二、从疯老头的遗物里得到其余三分之一的那幅画。这幅画,完全不弱于华夏的《清明上河图》。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清明上河图》的前辈。
残画在陈宇手中被拼全,尽管岁月之殇无法弥合,终归留下了伤痕。
但这幅画只要问世,它就注定惊艳世人。
画卷在陈宇和温雅的合作下,被舒展开来,设色绢本。
全卷分为三个部分,曲折细致而又层次分明地描绘着真挚纯洁的爱情故事。人物安排疏密得宜,在不同的时空中自然地交替、重叠、交换,而在山川景物描绘上,无不展现一种空间美。
画卷从右端开始,第一段描绘了黄昏,一位王子率领众随从由京城返回封地,经过水滨时停驻休息。在平静的水面上,风姿绝世、含情脉脉的神女衣带飘逸、动态从容,凌波而来。
柳岸边,王子身体微微前倾,伸出双手挡住众随从。随从们目光呆滞,而王子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前方水面上美丽的神女,(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