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分析看似天马行空,但细细想来却丝丝入扣,合情合理。
林仙儿面露恨色,却又无可奈何。
少年看着林仙儿娇媚的容颜:“我猜,现在仙儿姑娘应该正在想要如何对付我。”
林仙儿柔声道:“奴家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付焱郎。”
语音柔婉,甚至有几分哀愁凄苦。
焱飞煌转头看着静静的湖面,漫不经心,似有似无的道:“是这样么……没关系,前路悠悠,仙儿姑娘有的是时间慢慢找机会。”
确实是前路悠悠,其实从保定到嵩山的路程并不远,但问题是怎么走。
沿路的冰雪尚未化去,远看一副银装裹素,近看四野苍茫。
焱飞煌斜靠在车厢内壁上,车厢内的炭盆驱走初春寒意,少年享受着,忽然间面露邪笑。
诬陷他是梅花盗的罪行,不足以让他动杀机,但一点点惩罚是免不了的。
所以他此刻乘坐的马车没有车夫,却有一位车姐。
外面赶车的是林仙儿,她一个人受着外面的天寒地冻,而且没人说话解闷,以林仙儿这些年锦衣玉食,且到了那里都众星拱月的待遇,此刻的她简直就要快疯了。
让武林第一美人于如此天寒地冻下为他赶车,或许全江湖不止一个如焱飞煌这般不懂怜香惜玉,但数量绝对不多。
阿嚏~~~~~~
一个巨大的喷嚏悠扬飘荡,于此天地苍茫间悠悠回响。
自然是林仙儿打了个喷嚏,她被冻的连喷嚏音都有点打哆嗦。
车厢内传出焱飞煌的笑声,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笑声。
“不知道焱郎觉的哪里可笑,奴家现在这幅狼狈样子么?”
女人打喷嚏、流鼻涕的时候,样子不会比抠脚大汉好看多少,更何况是个被冰天雪地冻得满脸乌青的女人。
因此即便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林仙儿也依旧没有回头,就算有车帘挡着,她也怕突来一阵风,令车帘露出一角,让焱飞煌瞧见她现在的样子。
像她这样的女人,宁可让人占有作践,也绝不愿让人见到她丑的样子。
她的容貌、身体是上天赐给她最大的本钱,是她最至关紧要的财富,她很小就明白了这一点,因此她向来很爱惜自己。
事实上,她不但爱惜自己,更懂得该如何展示自己,在这一方面她一直做的不错,游龙生、邱独……无人英雄豪杰证明了这一点。
然而自从遇见焱飞煌,她却感觉开始处处碰壁,甚至经过昨晚又一次的失败,她已经开始怀疑这个少年是否哪方面欠缺,这人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怪不得林仙儿,她和焱飞煌有认知上的本质区别,她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存在着***、京香姐姐等,早已令十六岁的少年饱经沧桑,审美疲劳了。
焱飞煌此刻的心情实在很好,好到连林仙儿充满怒意的怨言也回应。
少年懒洋洋道:“我自然是在笑,想不到武林第一美女做起赶车的活来,也丝毫不堕了名头。”
林仙儿冷冷道:“生下来不过就是个下人的女儿,会赶车很稀奇么?”
焱飞煌沉默了,他现实世界的出生门第不过是普通人家,但因为时代环境的关系,至少他的童年无忧无虑。
相较于他这样普通人家的出生门第,林仙儿的情况要糟的多,一个人微言轻的下人的女儿。
沉默了十数息,少年忽然叹道:“人无法选择的出生,这本就是最为无可奈何的事。”
这句话似乎触动林仙儿心中某个隐秘的角落,她言语间少了几分做作,多了一些痛恨。
“那为什么不将我生在大富之家,为什么我就不能是一个千金小姐。”
焱飞煌没觉得单单这话有什么不对,他只是介意林仙儿的做法。
“所以你心有不甘,于是通过努力让别人忘记自己的出身,过上千金小姐的生活……你确实做到了。只是代价不小。”
林仙儿面露凄然,她自然记得最初的那个林仙儿,那个依旧憧憬着能和某位江湖少侠来上一场热恋,最后带着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嫁做人妇,相夫教子。
可惜,这一幕早就被埋葬了,被她,还有这个吃人的江湖。
林仙儿面露阴狠:“代价……若你尝过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保管你为了不被人再踩一次,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焱飞煌想着林仙儿所描述的,他现世里又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一定程度的被人踩自然是经历过的,不过他也明白,现世的那种踩人与这个以武为尊江湖的踩人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现实里一般只是被踩痛,但在这里往往是踩死。
想到这些,少年忽然感觉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没什么太坚定的立场指摘林仙儿,他长叹一声:“你说这些自有你的我道理,我也同样有我的道理,看看我无法说服你,不过我也不会被你说服。”
林仙儿道:“只要焱公子有心,小女子一介阶下之囚,如何敢不服呢!”
她之前都是以‘焱郎’称呼焱飞煌,此刻改为更陌生的‘焱公子’,如此称呼的改变,似乎是决定不在焱飞煌面前继续无用的演戏了。
虽然不知道焱飞煌的信息来源,但她确信焱飞煌确实知道自己很多事。
相反,她对焱飞煌则一无所知,向来自矜聪明的她感觉实在想不到对付焱飞煌的法子,干脆自暴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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