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极一路碾压。他就像天灾,隔绝天机的大雾,神出鬼没、无坚不摧的刃,覆盖半里的黑发,恐怖的剪影...推进。继续推进。但夏极还是遵循着“斩草要留根”的传统,在他强大威压之下、依然能展现出人性美好一面的就不杀,这算是他心底良知所在,也表明他依然是遵守着秩序的。至于报复。来就来好了,他可从不害怕。很快。他看到了这巨墨宫的禁地。两名守卫的师兄坑都没吭一声,就被雾气里的利刃吞噬成渣。又随手吞了之前逃跑的小弟子,夏极看着钢铁巨门。沉吟片刻。往前走去。巨门里。一名瘦弱地穿着黑云大褂的知性女子正仔细看着桌台,台上放着半臂程度的一个碎金属片,似乎是某个铠甲上剥下来的。她目不转睛,细细观察着那金属片,想要从上面寻找到什么秘密。时而,金属片上的残月光华一掠而过。那知性女子就会欣喜如狂,盘发上的挂珠拆也会随之抖动。这知性女子就是巨墨宫的大宫主,墨子规。如今,她正在研究这金属。其上似乎蕴藏着远古的秘密。轰!巨门传来响声。墨子规依然专注地在用尺子,放大镜样的东西在研究着。这巨门混杂了特殊金属,就算通玄强者对着轰击,也未必能打开。墨子规并不担心。或者说,她此时完全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轰!!巨门上内凸出一个拳印。轰轰!!连续的撞击。拳印越发清晰。嘭!巨响刺破耳膜。这巨门直接被轰碎了。夏极拍了拍暗金葫芦,迈步走了进去,打量了一下内里。一个黑云大褂的女子戴着眼镜,正伏案在测算什么。周围墙壁上则悬着紫色树枝样的灯盏,灯罩外有青铜隔栅,带着光芒均匀散出。遮蔽屋顶。使得这巨门后光亮很足。灯不是常用的油灯,也不是烛,而是一些无需燃烧、无需消耗空气就可以发光的东西。女子极其专注,很瘦,目光专注无比,好像门前发出那么大声响,她都没听到。夏极走到她身后,看了看纸张。上面描绘了一张张奇怪的好似“模型”般的图,在图侧又密密麻麻列着公式。时不时还有几个箭头指东指西。至于文字,也不是夏极能理解的文字。但粗略观察,这纸上至少用了十种不同的文字。之所以这么使用,是因为只有用原本的文字才能体现出某种特别的含义。这女人极其严谨...一张纸推开,又拿出一张,低头在反复核算。算法如行云流水,简直看的人头晕目眩,短暂的停留,又会托腮转笔,可没多久又会用超夸张的速度进行多式连算。夏极看了一会,不明觉厉。他觉得这女人好像很牛逼,于是下意识地抬手直接向她抓去,准备顺手塞入灵斗云。这一路上,他都是这么操作的。看到觉得可能厉害的东西,就塞入云里。他的手还在半空,那女人却忽然开口了,平静无比的声音传来:“让我算完。”夏极顿了顿。墨子规抓紧时间研究那金属,同时道:“让我算完,再杀我好不好?”夏极露出微笑,停下了动作。墨子规道:“谢谢。”她竟然丝毫不怕死亡,只要能在死亡前得到解答,就足够了。夏极等了半天...又等了一天...那知性女子依然保持着热情,在疯狂做着科研。夏极:...伸手抓去。“请等一等,快了,我快算好了,要不...”知性女子突然跑到一侧,按动机关,取出一红一白两个玉石瓶子,看向夏极道:“这红瓶是毒药,名为燃魂煞,白瓶是唯一解药,如果吃了毒药,未能在一个时辰服用解药,那么三天内必死。我吃下这毒药,你就别管我了好不好,我算完三天就死。”夏极愣了愣:“得到解答就这么重要么?”墨子规眼中露出狂热之色:“朝闻道,夕可死,这答案怎么会不重要。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算出来,到时候随你做什么都可以。”夏极道:“你...我听他们说你是巨墨宫的宫主?”墨子规道:“以前是我师父,我师父死了他们就要我做!我不想做的!!所以我天天闭关。”夏极想了想,出手如电直接点了这姑娘的穴道,使得她全身无法动弹。“行了,不杀你,带你去个地方。”墨子规哀求道:“让我算完这个公式好不好,我快算出来了,这是远古隐生文明时代的奇怪技术,里面甚至隐藏着这个世界的真相。”夏极应了声,抓起巨墨宫的瘦弱宫主丢到了灵斗云上,然后手掌一吸,桌上的奇怪金属,纸张,工具,全部都落入了灵斗云里。“我要答题!!再给我几分钟吧!!”墨子规忽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墨色眼镜框掉向一边。她竟然挣脱了夏极点的穴道,疯狂的扑向桌上的纸张,似乎不要让夏极收起来。“再给我五分钟!!”“回去再算,我带你去个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地方。”“不!!我不!!”墨子规失去了一切知性,不让她计算,她就发疯了。啪!!夏极直接打晕了她,重新丢回了灵斗云上。踏出禁地,继续开始搜索。这一次可是大丰收。下面就要国战了。来吧,大周,无论你装备多么精良,我都会一一接着。夏极侧头看了看灵斗云,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丢了多少东西进去了,反正就是充满信心。而在大型国战之前,今年冬天,他就会统帅两只特殊军队,来发动攻击。只要是士兵动的手,那就不关他的事,这就不算是通玄出手了吧?......虚影夏极一路狂奔。他只跑直线。遇到山就把山撞穿了,遇到河就直接从河底跑过去,遇到什么宗门,他不辨善恶、直接碾压屠杀过去,留下一地尸体。他如今满脑子问号。太疑惑了。我是谁?我在哪?直到跑到长眠江。这虚影夏极才跳入江中,一直跑到江最底部,雄浑真气撑起了一个气罩。虚影夏极满脸迷惑,他坐在冰冷窒息的江底,算是喘口气、冷静冷静。我为什么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