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段小涯立即拿水把带回来的香炉洗干净,看到香炉上面纹饰都是浮雕的,雕工细致,精美绝伦,上面还有“药王鼎”三个隶字。字是从右往左读的,可见不是现代的东西,退一步讲,就算是现代的东西,至少也是一件高仿的艺术作品,同样也可以换不少钱。段小涯有些兴奋起来,急忙把药王鼎拿到房间,宝贝似的供到窗口的长条桌上。“段小涯!”门口传来一声厉喝。段小涯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的外甥女秦朵,不悦地道:“朵朵,你怎么老是没大没小的?叫舅舅。”“你还知道你是我舅舅哇!我问你,我储蓄罐的钱是不是你拿的?”“哎哟,我肚子疼,我先去上个厕所。”段小涯捂着肚子快速从她身边穿过。“段小涯,给我站住!”秦朵追了上来,一把扯住段小涯的袖口,眼泪巴巴又带着愤怒地盯着他。段小涯最怕就是女孩儿流泪,急忙告饶:“姑奶奶,你至于吗?总共不到一百块钱,过几天我就双倍还你,行不?”“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了。”“收到录取通知书了?”段小涯一阵欣喜,“你看看你,这是多高兴的事哇,你哭什么呢?”段小涯自然地搂过秦朵的纤肩:“这么高兴的事,舅舅决定到蓝头溪村的养鸡场抓一只鸡过来,咱们晚上好好地庆祝一下。”“你还有钱买鸡吗?”段小涯轻蔑一笑:“你舅舅想要吃鸡,还要花钱去买吗?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段小涯,你能不能长进一点,老是去做偷鸡摸狗的事,你让外公外婆以后在村里怎么做人?”秦朵对段小涯的印象一直不好,他就是一个百无一用的废物,读书不行,干活也不行,又因两人年纪相差无几,所以秦朵对他一直没大没小。“你个目无尊长的小花娘,竟敢教训起我来,你妈呢,我要让她好好地管教管教你。”“我妈给我筹学费去了。”秦朵神色黯然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能不能筹到。”秦朵父母十几年前就离婚了,她一直跟着妈妈住在娘家,她也争气,一直学习成绩都是名列前茅。棘山村这几年也陆续出过两三个大学生,但是都是男的,乡村都是泥腿子的庄稼人,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从来就没有女孩儿上过大学。但秦朵是个好苗子,段家也一直努力地在培养她,但是家里终究太过拮据,而且秦朵报考的是艺术院校。住宿和伙食姑且不说,每年光学费至少也要一万以上,这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毋庸置疑就是一笔很大的负担。秦朵本来不想报考艺术院校,太烧钱了,但是段小涯知道她从小就热爱舞蹈,因此非要逼着她报考,他不想浪费她的天赋。“学费的事你不用担心,舅舅会想办法的。”段小涯爱怜地揉了揉她头上乌黑亮丽的长发,心里想着怎么给药王鼎找个靠谱的买家。“你自己都养不活的人,我还是不指望你了。”秦朵灰心丧气地扭头就走。段小涯大伤自尊,被外甥女看不起的感觉,真心让人不好受哇!段小涯决定去找村里的死党李二娃,李二娃现在帮镇上的茶叶加工厂代收村里的茶叶,每天都要往镇上跑,说不定他有什么门路,再不济也可以让他帮忙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