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段小涯一家正在吃饭,林采苹忽然提着两瓶金六福上门拜访。段蕙芳首先站了起来,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蕙芳,坐下。”段志远沉声地道,毕竟林采苹还是妇女主任,虽然两家一直处于尴尬,但也不便驳她的面,说不定她是来为什么公事。林采苹赔笑着走向李美翠:“李婶,当年的事,是我年轻不懂事,今天特意来赔罪,希望您能原谅我。”说着就把两瓶酒放到桌上。李美翠有些错愕,她和林采苹的矛盾,已经过去多年,两人见面从不说话。林采苹一向又是鼻孔看人,什么时候对他们家这么友善?但是仔细一想,似乎也能猜出一些端倪,村里都在传说,段小涯上次救了她家小云,估计这件事让林采苹改变了初衷。李美翠望向段志远,虽然她在家里掌管财政大权,但毕竟段志远才是一家之主,这件事还是要他拿捏主意。段小涯也没想到林采苹忽然上门赔礼道歉,这么些年,她一直拒不认错,段小涯没少给她捣乱。此刻忽然一改常态,自然是因为他的缘故,他的心里就有一些得意,毛大大说的不错,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征服女人,还得靠枪杆子。现在政权完全在他手里。早知这么容易,当年他就应该把她推倒。段志远一直是个宽厚的人,既然林采苹主动登门道歉,他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毕竟都是乡里乡亲,两家这么僵持,多少有些尴尬。他掏出一根香烟点燃:“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年,我们早就忘记了,都过去了。”林采苹松了口气,她迟迟不肯低头,还有一小部分的原因,就是怕段小涯家得理不饶人,直接拒绝她的道歉,那她一个妇女主任的颜面就更伤不起了。但没想到他们家倒也通情达理。林采苹道:“段叔,您这么说,实在让我惭愧。当年新官上任三把火,上头有政策下来,又交到我的手里,我必须要执行。这一点,还请你们能够理解一点。”段小涯道:“采苹嫂子,既然我家老头都发话了,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我也不会再提了。”“谢谢你,小涯!”林采苹感激地看他一眼,“从前我倒是看错你了。你明知我们两家的过节,还能抛开成见去救我们家小云,这一点嫂子确实不如你。”这件事之后,她不知不觉地就被段小涯的人格魅力折服。这家伙虽然祸害乡里,但犯的也都是小毛病,瑕不掩瑜,在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上,他可从来都不含糊。说话间,就见卢大刚赤烈烈地闯了进来,抓起林采苹的头发就往她的面颊抡了一记耳光。段小涯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和林采苹的事东窗事发,卢大刚兴师问罪来了,他知道卢大刚也是一个猛人,要真打起来,自己未必是他对手,下意识地就已抓住座下的板凳。“败家娘儿们,背着老子把自家的酒往别人家里送,这酒不用钱买的?”卢大刚骂骂咧咧。段蕙芳不禁皱起眉头,把林采苹送来的两瓶金六福递了过去:“拿去,这酒我们没动。”卢大刚冷冷地望向段小涯:“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段小涯,你这几天趁我不在的时候,到我家喝了好几顿酒吧?”林采苹尴尬不已:“大刚,好了,小涯是咱们家的救命恩人,请他喝一顿酒也是应该的。”“败家娘儿们,看我回家怎么教训你!”卢大刚推搡着林采苹,骂骂咧咧地走了。李美翠无语地摇了摇头:“真是一只铁公鸡。”“就是,这种人太鸡贼了,看他爹妈老了,干不动活,直接打发到他哥家里去了。两个老人能吃他多少粮食,真是丧尽天良,迟早天打雷劈。”秦朵愤愤不平地道。又望向段小涯一眼:“这一点段小涯都比他强。”“哟,难得,我在你眼里还有优点呢!”段小涯笑着就在她的脸蛋轻轻掐了一把。秦朵粉扑扑地点头,一时又变的安静无比,闷声扒饭。段小涯总觉得怪怪的,这丫头最近对他总是容易脸红,以前可不这样的哇!但他忽然担心林采苹,也无心去想其他事情,吃完了饭,洗了个澡,回到房间,想去林采苹家看个究竟,但两口子的事,他终究是个外人,也不便插手。何况,这也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他一向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到了后半夜,他才惶惶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听楼下传来王剑秋的声音:“段小涯,你在哪儿,给我出来!”段小涯穿着背心和大裤衩走下来,一见王剑秋,竟然满脸的红肿,一看就是被蚊虫叮咬过的。“姐,你这是……”段小涯心里暗暗觉得好笑。“昨晚你为什么没去桃林?”王剑秋愤愤地质问,气死她了,她等了大半个晚上,差点被蚊虫给抬走了,愣是没有见到他的人影。段小涯暗暗觉得好笑,昨天离开林采苹家的时候,故意留下话来,让王剑秋晚上到他家桃林找他。没想到她真的就去了,欲望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可以使人迷昏了头脑。他压根就没想去桃林约会,存心就是晾着王剑秋,谁大晚上的会到桃林约会?密密匝匝,伸手不见五指,这不有病吗?“你几点去的?”段小涯问。“9点。”段小涯道:“你怎么这么晚去?我七点半就去了,等了你一个小时,不见你的人影。我还以为你爽约了呢!”王剑秋愣了一下:“你真去了?”“可不是吗?害我白等一场。”段小涯倒打一耙,极度不爽,反正昨天也没约个时间,谁也找不着谁说理去。“这个……小涯,姐不是故意那么晚去的,你也知道,我公公婆婆都在家呢,我不得等他们睡了才偷偷摸出去吗?你不会怪姐吧?”段小涯心里乐了,这个女人的智商真是……让他说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