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乔斌接了莎莎的电话赶了过来,段小涯霍然站了起来。乔斌也没料到段小涯会在此处,微微一怔,段小涯的拳头已经问候到他下巴,噗的一声,乔斌跌了出去。陶璎慌乱地站了起来。但见詹士鸣神色平和,淡淡地道:“乔斌,你和段兄弟说说金坛的事吧?”段小涯一把提起乔斌,喝问:“你把金坛藏到哪儿去了?”乔斌才知段小涯来的目的,道:“当晚我确实是想去偷金坛,可是走到草棚之后,金坛忽然就不见了。”“胡说八道,金坛难道自己长脚跑了吗?”“你们搭草棚的地方,它是一个沉棺穴。”段小涯一愣:“什么沉棺穴?”詹士鸣微微一笑:“沉棺穴是天下难寻的宝穴,风水兴旺之处,机缘来临之时,尸椁和骨坛只要往上一放,便会被吸到地底下,就算天下最厉害的盗墓高手,却也找不到它的行踪。”“放屁,好好的金坛,怎么会被吸到地底下呢?”“你觉得不可以吗?”詹士鸣微微一笑,伸手放到面前的茶几底下,茶几上面的一只白瓷茶杯,瞬间不知所踪。众人目瞪口呆,又见詹士鸣从茶几下把茶杯拿出来,依旧放在茶几上,扭头望向段小涯:“人类的智慧,与天地相比,终究是太渺小了。”段小涯愣了半晌,叫道:“你变戏法!”詹士鸣笑道:“没错,我确实是在变戏法。”“金坛是你变走的?”詹士鸣轻轻地摇头:“我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段小涯忽然想起,当晚在杜九公家里,似乎听人议论老蔡头要买杜九公门前的柚子林,老蔡头能算阴阳,不会无缘无故买一块柚子林,他家又不是没有柚子?是了,老蔡头这几次一直在棘山村帮水琳琅的金坛寻找风水之地,走遍棘山村的山山水水,自然是对棘山的风水和地理了如指掌。上次他去县里的时候,杜九公请他再看墓穴,说不定请他到了家里歇脚。老蔡头说不定就在那时,发现了杜九公门口,其实就是一处绝佳的沉棺穴。可是老蔡头奸诈,这样的宝穴,自然留给子孙后代,怎么可能留给外人,所以他就没和杜九公说起,另外给他挑了一处墓穴。想到此处,段小涯甩开乔斌,又向詹士鸣问道:“金坛真的找不到了?”詹士鸣笑道:“机缘一到,它会重见天日,有缘之人,或许能够见到。”陶璎三观无法镇定,她隐隐觉得詹士鸣说的事情不可思议,可是詹士鸣又是这一方面的权威,她也不敢质疑,只是弱弱地问:“詹教授,这地面没有缝隙,金坛好端端的怎么会吸到地底下?”简直匪夷所思,不会是金坛被他们盗走了,然后编排出来一个荒唐的谎言吧?詹士鸣抬眼望她:“你对地壳的运动,以及地球的引力,你又了解多少?”“这……”“你们考古研究的史料,那些东西都是死的,可是整个宇宙,无时无刻都在运动,包括我们生活的地球。地球引力被发现两三百年,我们才发现了引力波,引力波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陶璎一时无言以对,只有赧然一笑:“詹教授的见识,自然不是我能企及的。”詹士鸣微微地把头转向段小涯:“小涯兄弟,如果你有兴趣,咱们今晚可以秉烛长谈,你是一个极有见识的人,我和你很谈的来。”“老子和你谈不来。”段小涯很不客气地拒绝,他娘的,他就一个初中生,还跟他秉烛长谈,这老家伙是来搞笑的吗?“也罢,今天天色已晚,你们二位不如就在寒舍将就一晚,怎样?”陶璎笑道:“詹教授,多谢你的好意,我老公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就不打扰了。”段小涯笑道:“是呀,他老公等她回去啪啪呢,我也就不打扰了。”陶璎尴尬无比,狠狠瞪他一眼。莎莎听的莫名其妙,就算陶璎回来和老公啪啪,关他又什么事?段小涯道:“金坛消失的事,我回家会好好地查清楚,他娘的,你们要敢骗我,老子把你们祖坟都掘喽!”他很嚣张地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回头:“刚才的冰红茶,我口渴了,给我喝一口。”莎莎只有去拿冰镇的大红袍,给他倒了一杯,段小涯喝了一口,摇了摇头:“这冰红茶太不给劲了,还不如我在外面买的三块钱一瓶的呢。”莎莎气的鼻子都歪了,要不是为了药王鼎,她恨不得在茶里加砒霜,把这家伙当场给毒死了。段小涯大大咧咧地往外走去,陶璎朝着詹士鸣微微欠身告辞,疾步追了上去。夜凉如水,已经入秋,段小涯抽着一根香烟,缓缓地朝着山下走去,詹士鸣没有派车来送,他和陶璎只能站到路口打车。可是此刻夜已深沉,何况桐山本是僻静之处,大晚上的,也没出租车经过。段小涯百无聊赖,对着陶璎嘿嘿一笑:“璎姐,你赶着回去和老公啪啪,但这么晚了还没有车,你现在是不是有些按捺不住?要不,我帮一帮你?”陶璎狠狠瞪他:“流氓!”“璎姐真是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我是一个流氓。”“你——”陶璎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人,不论怎么骂他都是嬉皮笑脸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简直拿她一点办法没有。“长夜漫漫,寂寞难耐,不如我给你讲个鬼故事陶冶一下情操?”陶璎冷笑一声,不去搭理他,她毕竟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不是小丫头片子,太明白段小涯想干什么了。想拿鬼故事吓唬她吗?他也不想想她是干嘛的,她要怕鬼,也不敢去做考古了。结果段小涯开口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陶小姐,生的那叫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嫁给了一个卖炊饼的武先生,那位武先生生的一副鬼斧神工的容貌,见人吓人,见鬼吓鬼……”陶璎忍不住纠正:“你说的是潘金莲。”“啊,姓潘啊,我还以为姓陶呢。”“你——”陶璎愤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