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涯心想冷铁华忽然被下派到南镇,其中必有缘由,又见她脸上颇有不平之色,被人陷害也说不定,问道:“小华,到底怎么回事?”冷铁华气仍未消,白他一眼:“不许叫我小华,跟你很熟吗?”“好吧,我还是叫你好胸警官。”冷铁华神色一囧,抬手作势要打,段小涯急忙避开,笑道:“好了,不闹了,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冷铁华挫败一叹:“我被洪志官算计了。”原来上次酒店洪志官遭人持枪暗杀,洪志官随即就到警察局报案,他虽暗中做着倒卖军火的勾当,但表面还是合法公民,警察局自然也要受理。何况,警察局内心知肚明,这是龙啸天和洪志官黑吃黑搞出的事,不论是龙啸天还是洪志官,都是治安部门严厉打击的对象,冷铁华负责苍城的治安,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冷铁华不下天罗地网,抓捕那个杀手,那个杀手身手颇为了得,甚至与警方发生枪战,却最终被一个神秘的狙击手击毙。段小涯诧异:“什么是鸡鸡手?”一时浮想联翩,难道和姜萌是同行?“是狙击手,狙,狂犬旁一个且,圆唇音。”段小涯一愣:“啊,读狙哇,我还以为读阻呢。”冷铁华无奈地摇头:“你就不能多读一点书吗?”“你怎么知道我没读书?什么《杏花天》,什么《玉娇梨》,什么《隔帘花影》,我不知道读过多少呢。我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少瞧不起人。”他说的这些书,冷铁华竟然从未听说,但听书名,貌似十分高雅,却也没往那一方面去想,继续说道:“那个狙击手,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我猜想应该是洪志官的人,他也在找那个杀手,可是他的信息网毕竟不如警方,所以借着我们的手找到杀手,借此除去。”“这老家伙倒是有些手段。可是你说了这么多,这些事和我也没有半点关系。”“我找到了狙击手的一些线索,正要着手调查的时候,网上就流出了一段视频。”冷铁华说着,苦大仇深地瞪着段小涯。段小涯被她瞪的心里发毛,笑道:“小华,你看你,又拿这么崇拜的小眼神看我,你就不怕我骄傲吗?”“你个混蛋,你知道网上流出的是什么视频吗?”“不会是苍老师的最新作品吧?”“就是上次我们在市里开房的视频!”冷铁华愤怒无比。段小涯忙道:“这可不是我传的。”上次在市里的小旅馆,冷铁华为了气冯志明,和他拍了一段疑是春宫的视频传给冯志明。“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传的,冯志明这个贱人,被洪志官给收买了!”“冯志明是不是有病?这么久的视频,他竟然一直留在手机里吗?”“我当初简直是瞎了眼了,看上这样一个贱人!”“可是我们当时也没发生什么实质的事,应该对你没什么影响吧?”“这对普通人是没影响,但我是警务人员,这段视频流传出去,有损我们警队的形象。本来我年纪轻轻,资历尚浅,坐了县治安队副队长的位置,就有很多的人不服。别有用心之人,就对这段视频大做文章,局里只能决定,先把我下派到南镇,等到风声过去之后,再让我回去。”“说了半天,还是和我没关系呀。”段小涯双手一摊,不以为然的神色。“怎么和你没关系?当初你要不是喝醉了,我就不会送你回旅馆。你要不回旅馆,我们怎么会有这段视频?”冷铁华振振有词。段小涯简直无语,警察都是这么算账的?我去,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不是冯志明吗?冷铁华一把扯过他的领口:“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段小涯嘿嘿一笑:“你有这个意愿,我养你一辈子都没问题的。”“谁要你养?”“你不是要我负责吗?我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既然睡了你,我就不会不认账。”段小涯顺势伸手搂住她的蛮腰,倒是挺有弹性的。冷铁华囧态横生,这家伙满嘴跑火车,当时睡是睡了,可是一点实质的事也没有。但是汉语博大精深,你说睡,自然就会想到其他的事。冷铁华伸手一格他的手臂,同时膝盖顶向他的腹部,段小涯轻巧地一个闪身,避了过去,面上依旧玩世不恭地笑。冷铁华愤愤地道:“我要你当我的线人,我非要把洪志官这个王八蛋绳之以法不可!”段小涯不想冷铁华依旧不死心,要他当她的线人,笑道:“好胸警官,我只是一个小农民,打击恶势力的责任,还是交给你们警方,我就不掺和了。”冷铁华真诚地凝视着他:“小涯,我们是朋友吗?”段小涯忙道:“不是!”“你——”冷铁华心下一急,眼眶就先红了起来,她是一个心气很高的人,和洪志官又有杀父之仇,本来一心想要通过法律途径,为父报仇,但哪里想到被洪志官摆了一道,被下派到南镇来了。这样一来,洪志官要在县里有什么动作,她更就鞭长莫及了。越想越是难过,泪水盈盈在眼眶里打转。段小涯大惊:“小妞,你想讹我是不是?我可没欺负你。”“你就欺负我了。”冷铁华委屈地蹲了下来,嘤嘤哭泣。其实,说白了,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也有软弱的时候,也需要有人去呵护,只是身负血海深仇,她只能把自己打造成为铜墙铁壁,表面装作坚强,人见人怕。可是这么多年的努力,她依旧无法撼动洪志官半分,尤其此刻又被降级处分,更难正面与洪志官接触,一时心灰意懒,想起父亲的死,悲恸不能自已。段小涯惆怅不已:“不就被降职了吗?哭个屁哇,跟个娘儿们似的,丢不丢人?”冷铁华悲愤无比,起身狠狠朝他胸口擂了数拳:“我本来就是娘儿们,混蛋!”“咳咳,歹势歹势,我忘了你是娘儿们了。”以她的性格,段小涯分分钟都能忘了她是女的,要不是有一双人间胸器坐镇,她简直比爷儿们还爷儿们。冷铁华抹了一把眼泪,幽幽地望他:“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