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圈腿到了路边,看见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还没伸手去拦,就见段小涯已然冲了过来,急忙转身就跑。段小涯二话不说,搬起路边一个铁皮垃圾箱,朝着罗圈腿砸了过去。扑通一声,罗圈腿顿时趴倒在地。“跑呀?就你那小罗圈腿能跑的过我?”段小涯施施然走过去。但在此时,忽然一道白光闪过,迎着段小涯脑门劈了过来,段小涯本能地闪身避开,一个蒙面男子手持太刀落在身前。蒙面男子说了一句岛国话:“你先走,这里有我。”罗圈腿起身撒腿就跑,段小涯本来只是觉得罗圈腿最多是个人贩子,没有想到其他,但蒙面男子的身手明显是个高手,高手保护这个罗圈腿,他的身份就不简单了。而且他们是以岛国话交谈,证明段小涯最初的猜测没错,罗圈腿就是岛国人,这本来就是岛国人的一个特色。段小涯凝视蒙面男子,问道:“你谁?”他觉得现在事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了,这些事情其中有着什么联系,他一时也没有头绪。“段桑,有些事查下去,对你没有好处。”蒙面男子的汉语说的有些生硬,但至少还能让人听懂。“对不起,我的好奇心从小就重,闪开!”段小涯一个飞脚踢了过去。蒙面男子一个侧身,避开段小涯的飞脚,随即太刀一旋,朝他腰间砍到。段小涯一个翻身,太刀从他身下挥了过去,段小涯险险落地,蒙面男子步步紧逼,一刀又朝他的胸口刺到。太刀极为迅捷,而且锋利,段小涯侧身让过一刀,右手狠厉地探出,抓他肩头。蒙面男子肩头一沉,身体半旋,太刀向后刺向段小涯。段小涯避之不及,小腹被他划过一刀细长的口子,鲜血淋漓。此刻虽是深夜,但街上偶尔还有行人经过,看到大战的两人,一时惊的目瞪口呆,感觉是在拍武打片,但附近也没发现什么摄制组。段小涯看的出来,蒙面男子刀法极其凌厉,而且修为远远胜过现在的他,似乎还有一些手下留情的意思,并不想将他置于死地。刀锋细长,寒光霍霍,段小涯施展“逍遥游”的步法,蒙面男子就算刀法精妙,一时却也伤不到他,心里暗暗惊奇,这步法随心所欲,飘飘忽忽,倒是令人难以捉摸。但在此刻,段小涯身上忽然传来隐隐的疼痛,而且疼痛越来越强烈,不由抬头一看,城市的上空挂着一轮圆月,月圆之夜,“爱离别蛊”的蛊毒又发作了。段小涯身在外地的时候,不能接受丁老爷子“箫韶九成”的治疗,每到月圆之夜,也要经受“爱离别蛊”的折磨。但他生性坚忍,蛊虫被丁老爷子催眠之后,发作起来也没那么强烈,他靠自己强大的意志,还能忍过去。然而此刻与人搏斗,生死关头之际,蛊毒发作,这可是会随时送了自己的命的。段小涯的步法已经开始凌乱,蒙面男子一刀又已划过他的左臂,他的左臂本已受伤,反应没有那么灵敏,因此没有躲开。蒙面男子狞笑着道:“段桑,听说你是九阳之躯,我一直想知道如果把九阳之体炼就式神,会产生多么强大的力量。”说着,忽然一辆板车推了过来,段小涯认得是上次去吃馄饨的路边摊,摊子就是一辆板车,上面放着炉子,架着一口小锅,隔着一块木板,放置各种调料,底下放着碗筷,两箱啤酒,等等。就是街上常见的那种流动摊子,桌椅都是可以折叠的,收摊的时候放在车上就可以的,段小涯朝着推车的老妇叫道:“阿姨,你快躲一边去,这里危险!”老妇二话不说,忽然端起一锅煮馄饨的汤水,朝着蒙面男子泼了过去,那汤水已在煤炉上面烧的沸腾。一般的暗器,蒙面男子倒是可以躲避,但是一锅滚水很难完全躲闪过去,何况老妇泼水的手法极为奇特,不是一下就把滚水泼出去,泼完就没有了。但见铁锅在她手里翻飞旋转,滚水分批地朝着各个方向朝着蒙面男子侵袭而起,铺天盖地,就像下了一场大雨,蒙面男子根本逃无可逃。本来几个围观的人,也吓的纷纷逃窜。“八格牙路!”蒙面男子极其狼狈,忽然腾身而起,一刀朝着老妇劈了下去。老妇慌忙拿起铁锅一挡,当的一声,铁锅生生就被蒙面男子劈成两半。段小涯心下一急,顾不得自己身体的苦楚,大喝一声,一掌拍向蒙面男子。蒙面男子立即刀锋一转,朝着段小涯斜斜劈了过来,段小涯毕竟手中没有兵刃,赤手空拳,吃亏一点。见到刀锋划过,脚下一个错步,身体半斜,旋身躲过一刀。蒙面男子第二刀又要砍到,老妇一根火钳伸了过来,堪堪挡住一刀,但是火钳之上夹着一个烧的通红的蜂窝煤,忽的噗的一声,蜂窝煤炸成漫天火渣滓,被老妇衣摆一卷,全部扑向蒙面男子。蒙面男子本来功力略胜老妇一筹,但架不住她这么刁钻的打法,一招之中,永远藏着后手,而且已经脱离常规的武道较量,近乎一种无赖的打法。正规修炼武道的人,一般很少接触这种毫无章法的打法,大家一般都是见招拆招。可是老妇的智慧就是,能够就地取材,反应之快,也是段小涯平生罕见,铁锅、火钳能够作为兵刃,而滚水和蜂窝煤能够当做暗器,一明一暗,相得益彰,倒是见所未见。蒙面男子一声惨叫,显然猝不及防,已被撒落的煤渣烫伤。而在此刻,老妇抓起一把胡椒粉撒了过去,蒙面男子辣的双眼流泪不止,大怒:“八格牙路,偷袭,卑鄙!”老妇举起火钳扑了过去,蒙面男子急忙拿刀相挡,但是此刻双目难睁,瞬间落于下风,老妇火钳一转,夹住他的太刀。蒙面男子倒是一个厉害角色,就是这样,他的太刀已经能够刺向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