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彩凤一听段小涯说到“撞鬼”,心头也是一紧,急忙问了缘由,段小涯也不隐瞒,把遇到乌孙寻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为了让温彩凤说出事实,他又添油加醋,增加一些惊悚和恐怖的元素。温彩凤骤然变色:“小涯,你没骗我吧?”“婶,这种事情我能开玩笑吗?安大仁已经死了,就是那个小鬼杀的。现在素素已经被我破了身,小鬼连她都不会放过的。那个云中君到底是谁?你如果不说,素素在劫难逃。”温彩凤摇了摇头:“我不能说,我答应过他不能说的。”“素素是你的女儿,你当真这么狠心吗?”温彩凤捶胸顿足:“这都是我做的孽啊,我不知道他会把素素许配给下面的东西,现在可怎么好,素素会不会有危险?”“现在小鬼都找上门来了,你说会不会有危险?不仅是素素,还有你和智叔,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温彩凤全身发冷,鬼神之事,神秘莫测,人情世故,也与人的世界有些不同。温彩凤六神无主,不知如何解决这一桩麻烦,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段小涯身上。段小涯在村里也有一些传说,驱鬼治病,又号称下过地狱,见过地藏王,这些本来都是段小涯装神弄鬼,但是村民迷信,大部分也都信了他的鬼话。温彩凤定了定神,这才说起和云中君的往事。当时,温彩凤还是温家窟的一个大姑娘,到了出嫁的年纪,但还没有嫁人。有一次上山砍柴,突遇暴雨,躲到一座破庙,遇到一个和她一同躲雨的青年。青年长相英俊而潇洒,温彩凤心如鹿撞。青年见她全身被打湿了,便找了一些枯柴生火,两人通过交谈,渐渐熟络起来,温彩凤知道这个青年名叫云中君。当时,她觉得这个名字有些怪异,因为村里的男人都叫大狗二狗什么的,稍有一些文化,也都取名建国建军之类的,她第一次听到有人的名字可以这么文雅。以后,温彩凤天天跑到那座山上砍柴,有时跑到破庙休息,都能遇到云中君。一来二去,两人渐生好感,有了几乎接触,可是温彩凤渐渐觉得奇怪,为什么总能在破庙里遇见云中君。直到有一天,他告诉她,他是这庙里的神。听到这里,段小涯问道:“那是云中君的庙吗?”温彩凤点了点头:“是的。”“是在温家窟?”“温家窟的白云山。”“那个庙现在还在不在?”温彩凤摇了摇头:“山是那座山,可是那里没有庙,所有人都说没有庙,可我确实是见过他的。”段小涯不明觉厉,问道:“后来呢?”“后来,他就走了,他对我说,他会保我一生平安,只是让我不要告诉其他人,我遇见过他,否则可能给我带来不必要的灾难。”“然后,你就发现你怀孕了?”温彩凤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素素是他的女儿,她是神的女儿,我不该让她嫁给凡人,白白克死了安大仁。小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段小涯轻轻一笑:“后悔什么?素素是神的女儿,我的身份却也不差,她克不死我的。”“小涯,村里传了你很多的事,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温彩凤渐渐也对段小涯的身份起了疑心,一个普通的村民,不可能像段小涯一样的,他懂医术,村里很多人的疑难杂症都是被他治好的,而且还会武功,现在十里八乡没人敢惹他的麻烦。去年的时候,他被优昙圣女显灵,打下山崖,竟然大难不死,回来之后自称去过阴曹地府,阎王把他放了回来,而且他还能驱邪,蔡美丽变哑巴是他治好的,宫头山的鬼剃头也是他搞定的。可是以前,段小涯没有这些本事,只要细想一下,就能发现他身上藏了太多的诡异。段小涯笑了笑:“婶,你别害怕,不管我是什么人,我都不会伤害素素。”温彩凤轻叹一声:“小涯,现在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了,你接下来要怎么做?”“这件事我需要去找云中君,我想去白云山走一趟。”“可是白云山没有庙宇,我当年找了不下百遍,把整座山都踏遍了。”段小涯想起上次湘夫人从一个坟墓里,把他带到了九嶷山疗伤,白云山估计也有什么时空转移的现象,或许所谓鬼神,也不过是另外一个时空的生物。这些事情如果真的存在,也是一种科学现象,只是目前的科学暂时无法解释而已。段小涯决心要去白云山走一趟,不过不是现在,眼下他要先把段志高的事处理妥当,段志高现在色迷心窍,怎么才能让他相信,马金莲只是为了骗钱,这倒也需要花些工夫。段小涯回到家里,方凝却已回来,见他愁眉苦脸,问道:“小涯,你这是怎么了?”段小涯知道方凝接近自己别有目的,但这女人素来鬼主意很多,于是就把段志高的事说了一遍,请她帮忙参详,只是略过千门秘术和伏羲诅咒的细节。方凝笑道:“有道是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如果能够找到马金莲的姘头,拿到马金莲劈腿的证据,段五叔知道真相,自然就会离开马金莲了。”“可是宋吉祥在哪儿,我根本就不知道。”方凝笑道:“你不知道,马金莲知道,拿她手机一看不就完了吗?”段小涯又悄悄地潜回义宅,他从后门进去,听见屋里马金莲哭哭啼啼的声音:“志高,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在县里见过小涯几次……他……他趁你不在,对我风言风语……呜呜……”段志高不由恼怒:“什么?竟还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呢?”“他是你侄子,我看在亲戚的份上,我怎么说呢?何况这种事情,我又怎么说的出口?这种事情要是传扬出去,也是难听的很!”“这个畜生!我找他去!”段志高怒火攻心,顿时要找段小涯理论。马金莲急忙把他拽住:“志高,算了,这种事情要是闹的不可开交,我还有什么脸做人?何况,他只是对我言语轻薄,也没对我做过什么实质的事情,以后咱们防着他一点就是了。这个时候,不必惹出风波,而且我看这个愣头青,不是什么好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