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涯帮猜叔做完了手术,猜叔成功地昏厥过去。然后段小涯走到游少秦身边,看着腐朽的竹简,他估计是在场之中学历最低的人,所以他自然也看不懂竹简上面的字,问道:“娘子,这是什么字?”水琳琅微微蹙着眉头:“我也不清楚,像是春秋战国时候的文字。”“詹老头说是什么《鲁班书》,鲁班可不就是那个时候的人吗?”“《鲁班书》在民间传播极为广泛,把古代建筑和巫术糅杂一起,充满了神秘色彩,至今无人能够完全地了解透彻。”游少秦说道:“民间流传的《鲁班书》语焉不详,异术秘咒的修炼和使用方式,似乎都被人为地删减,千百年来无数的人都在追寻《鲁班书》的本来面目,但一直没有结果。”段小涯说道:“你是说……这些竹简就是原版的《鲁班书》?”茱莉亚说道:“就算是原版的《鲁班书》,但没人看的懂是什么意思,又有什么用处?”段小涯拿着那些竹简看了半天,那些刻在竹简上面的字,有些已经模糊不清,然后他用针把詹士鸣扎醒,问道:“詹老头,你认识这些字吗?”“《鲁班书》……这些是我找到的,你们……你们不能动……”詹士鸣声音微弱地道。“詹老头,你费尽心思就是来找《鲁班书》的?你能看得懂上面写什么吗?”“这些事鲁国的文字,消亡的鲁国文字啊,这可是第一手资料……”詹士鸣激动之下,面色泛起红潮,声音都充满了自豪,“鲁国的文字还在,它没有被湮没……”“这竟然是鲁国文字?”游少秦不可思议地看着竹简,“听说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鲁国文字就消亡了,想不到……想不到……”“是呀,因为孔子是鲁国的,秦始皇反对儒家,所以实行‘书同文’,就毁掉了所有鲁国文字。其他国家的文字,还能流传下来一星半点,但是鲁国……一点都没有……今天……今天终于被我找到了,鲁国是有文字的……”“不就一些破竹简吗?有什么稀奇的。”胡巴随手把一册竹简丢出去,竹简随机散开,竹签掉了一地。詹士鸣失声大叫:“住手!你们这些强盗,不要动我的东西!”胡巴冷笑一声:“你的东西?恐怕你才是强盗吧?”“这些都是文物,都是华夏文明,你们不容损伤,不得亵渎。”“你看的懂上面的文字吗?看不懂这些文字,这些竹简就是废物。”詹士鸣摇了摇头:“就算现在不懂,但仔细研究,总归能懂的,我们的很多历史不就是这样出来的吗?”在场所有人,包括段小涯在内,都不懂詹士鸣的思想,这世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想要明白另外一个的思想,本身就很难。何况是像詹士鸣这样的怪人。詹士鸣感觉尤其痛苦,不是被子弹打伤身体的痛苦,而是心灵的痛苦。“詹老头,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活魇唤醒了?”段小涯声色俱厉地问。詹士鸣叹了口气:“我是为了自保,如果没有活魇,我只怕已经死在白壮飞手里了。”“白老爷子现在哪儿?”胡巴厉声问道。詹士鸣哑然一笑,过了很久:“我不知道,或许他是命好,比我先走一步了。”“你说什么?”游少秦一惊,一把抓起詹士鸣。段小涯此刻不能运气,所以不能阻拦游少秦,詹士鸣直接就被游少秦提了起来。詹士鸣触动身体伤口,哼哼不已,游少秦喝问:“白老爷子在哪儿?”詹士鸣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他被活魇追杀……估计……估计已经死了吧。”“混蛋!”游少秦举起詹士鸣,直接把他朝着对面的山壁掷了过去。忽见半空掠过一道白影,一把接过詹士鸣,缓缓落了下来,竟是白拇哥。众人目瞪口呆,游少秦愣了一下,笑道:“老爷子,你可来了。”白拇哥放开詹士鸣,冷哼一声:“我可不能就让你这么死了。”詹士鸣坐在地上苦笑:“你以为我活的成吗?这山村的医疗条件,就算我的子弹被挖出来,但是没有消炎药,我很有可能被感染致死。我的伤口会恶化,会有其他的病变。我会死在你前头,四娘是我的。”“住口!”白拇哥勃然大怒,“詹士鸣,四娘是我的,她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而你……你就是一个无耻的小三!”“在感情的世界里,其实你才是那个小三,因为四娘根本就不爱你……她不爱你!”詹士鸣得意地狂笑起来。“混蛋!”白拇哥一手扼在詹士鸣的咽喉。詹士鸣视死如归,缓缓地闭上眼睛,要论武功,他根本不是白拇哥的对手。而他知道,他现在受了重伤,就算使用红手绢的戏法,也逃不了多远,倒不如所幸眼睛一闭,等待白拇哥的宣判。可是白拇哥就算满腔怒火,还是不能杀他,一把将他放开,对游少秦道:“把他迅速送到医院,不能让他死!尤其不能让他死在我前面!”游少秦等人面面相觑,起初他们还不相信段小涯的话,以为他在胡说八道,但现在听白拇哥这么说,才知这世上真有这么奇葩的感情。两个情敌竟然需要一直维护对方,作为女人,南四娘实在太有本事了。游少秦立即吩咐胡巴:“按照老爷子说的去做。”胡巴急忙过去抱起詹士鸣,詹士鸣叫道:“《鲁班书》,我的《鲁班书》……”白拇哥望向地上堆放的竹简:“这就是《鲁班书》?”游少秦回道:“詹士鸣是这么说的,但谁也看不懂上面的字,也没办法确定到底是不是《鲁班书》。”“姓詹的一向装神弄鬼,你姓他的鬼话?《鲁班书》有什么稀奇的?那些老木匠和修道人手里,未必就没有。”白拇哥说着不屑地一脚踢在竹简上面。詹士鸣看着满地散落的竹简,指着白拇哥:“你——”双目一翻,顿时气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