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了血液的蜈蚣粉,晒干之后就是鸡皮蛊。段小涯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装进一个小瓶罐里。这一天,时不利又来了,段小涯问他回去之后有没有想起一些东西,他说是想起了一些东西,不过十分有限。段小涯和乔安都很高兴,想起总比没想起要好,说明段小涯给他施的针起了疗效。乔安兴奋地道:“师叔,你都想起什么?是不是想起我们是谁了?”时不利摇了摇头:“我想起了自己是谁。”段小涯和乔安互相望了一眼,时不利能够想起自己是谁,那也听不容易的,起码是个好的开始。没想到时不利接下来一句话,就把他们二人打入了谷底,他说:“我叫关山度,是个流浪的武师,我去过很多地方,打败过很多的高手。”乔安忙道:“师叔,你不是关山度,你是时不利,你不是流浪的武师,你是盗门中人。”“两位,这段记忆真切地存在我的脑海,我就是叫关山度,我记忆里的人都叫我关山度。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骗我?”时不利目光炯炯地盯着二人,“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小涯,师叔怎么会变成这样?”乔安拉着段小涯,觉得不可思议,之前只是失去记忆,现在有了记忆,竟然还是错的。段小涯拿出准备好的毫针,说道:“时大叔,我想到了新的办法,让我再给你做一次针疗。”“哼,段先生,你到底想搞什么鬼?你给我扎针,是不是想害我?”“时大叔,我怎么会害你呢?咱们可是一起来的西呼国,我们是战友,是同伴。”“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们,你们别想做什么危害唐家的事,除非我死!”时不利说完,扬长而去。段小涯目瞪口呆,他给时不利施针两次,非但没有一点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难道是他施针的过程出了什么差错,又或者时不利的情况比较严重,脑部受到极大的损伤,才会出现错误的记忆?但还有一种可能,他的记忆没有错,说不定他以前就叫关山度,是个流浪的武师,之后才加入的盗门。“安安,时大叔以前的事,你了解吗?”“什么以前的事?”“就是加入盗门之前的事。”乔安茫然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自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是盗门的人了。”“我看时大叔刚才的神色,好像也不是故意撒谎,他就是认为自己是关山度,或许他的记忆里真是有这么一段过往,只是他从来没对你们说,所以你们也不清楚。”“这么说……是你施针起了作用?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只是这些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现在时大叔完全不信任我们,怀疑我们别有目的。如果先前的办法有效,给他多扎几次,说不定就能全部想起来了。”“放心吧小涯,时大叔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深刻的记忆,他是不会忘记的。”乔安不想给段小涯增加压力,他虽医术高超,但也是一个相当自负的人,现在时不利的情况变成这样,他已经很有压力了。现在时不利的不信任,让段小涯无法对他继续治疗,只有暂缓一段时间,看看他会不会再恢复一些记忆。段小涯觉得先去师长府。他一直没有傅晚晴的电话,只能上门拜访。又把傅晚晴约了出来,罗蒂夫人也只道段小涯在泡傅晚晴,所以也没怀疑。找到一个咖啡厅,段小涯先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说道:“鸡皮蛊我已经制作好了。”拿出一小瓶的鸡皮蛊,摆在桌上。傅晚晴打开闻了一下,有些淡淡的腥味,问道:“这个直接服用就可以吗?”“直接服用口感不好。”傅晚晴白他一眼:“毒药还讲究口感的吗?”段小涯微微一笑,又认真地问:“傅小姐,你真的决定了吗?”傅晚晴坚定地点头。段小涯把鸡皮蛊倒在她的咖啡里,轻轻搅拌一下,说道:“这鸡皮蛊你不要带回去,否则被你爸发现,那就麻烦了。傅大夫医术高超,没准就能研究出破解的办法,那就没我什么事了。”傅晚晴听他赞扬她爸的医术,心里也有一些高兴,不过段小涯医术可比她爸高出一个境界不止,竟然能够赞扬她爸,她心里对他也就多出了一分好感。她和那种外向的女生不同,她是比较有家族荣誉感的。然后傅晚晴喝下了混合了鸡皮蛊的咖啡,问道:“什么时候会发作?”“现在已经发作了。”“啊?”傅晚晴吃了一惊,急忙伸手看着皮肤。段小涯笑道:“鸡皮蛊即刻生效,但没那么快,它会慢慢发作,你的皮肤也会越来越皱,大概两三天的时间,你就会一身的鸡皮疙瘩,像是迅速苍老了一样。”其实傅晚晴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凡女孩儿,天生就是爱美的。就算那种丑到爆的女孩儿,她的内心也存着一份美的期望。所以傅晚晴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段小涯到了最后没办法帮她解蛊可怎么办?但这一份担心她又不能说出来,这样就有一些怀疑段小涯医术的意思,有些不尊重人了。“那我先回去了?”傅晚晴说道。段小涯点了点头。傅晚晴刚刚走出不久,段小涯忽然回想起来,唐家现在可是满世界地要找傅家的人。急忙赶了出去,恰巧一辆宝马汽车停在傅晚晴的身边,车上走下一个青年,段小涯认得,这是上次他在唐家大院见到的唐家二少爷。为了表示孝心,现在唐家子孙全国各地寻找名医来治唐老太爷的病,西医不知看过多少,但都没什么效果,所以转向了中医。而在当地,最有名的中医就数傅世昌了,但傅家偏偏就有一个不为汉奸治病的祖训。请是请不过来的,那就用绑。只要把傅晚晴绑回去,还怕傅世昌不出面吗?但是唐家二少爷还是先礼后兵:“傅小姐,很荣幸认识你。”傅晚晴皱起眉头望向他:“你是谁?我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