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们盗门了不起啊,什么白拇哥洪拇哥,老子还不是说灭就灭。”其实白拇哥是被詹士鸣给灭的,跟段小涯没关系,他只是在一旁看热闹的,但这件事梅花雪并不知道,反正吹牛不用本钱,他就随便吹了。“白拇哥是你灭的?”“是呀,你们黑盗的拇哥是谁?告诉老子,老子一并把他灭了,然后自己统领盗门。看你们还敢在老子面前嘚瑟不?”梅花雪冷笑一声:“盗门三脉之中,黑盗的武力是最强的,只怕我们黑盗的拇哥,没那么容易被你灭。”“你们黑盗这么牛逼,干嘛还要《盗经》?老爷子说了,《盗经》之中记载的都是一些盗术,跟你们盗门有什么关系?”“我是为我师父拿的。”梅花雪轻轻地叹息,她的师父梅一段是红盗中人,“我是孤儿,是师父收养我的,他既是我师父,又是我义父,他对盗术一向是很有追求的,你听说过怪盗一枝梅吗?”“嗯,每次作案都会留下一枝梅花作为标记。”段小涯心想,这盗门装逼的本事比他牛逼的多,哪有人偷东西还会留下记号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偷的一般,如此张扬,也不过为了留名而已。梅一段既然传他的衣钵,想来行事作风也和他一样,是个比较张扬的人,自然不肯盗术输于人,所以《盗经》一直都是他想要的东西。“一枝梅祖师爷神技名噪一时,可以说在当时是天下无双的,但他很多神技都没被传下来,而是记载在《盗经》之中,所以我师父心心念念就是祖师爷当年的神技。”“是你师父让你来偷《盗经》的?”梅花雪脸色一变:“胡说八道什么?我师父不是那种人。他虽然是贼,但也是君子。这不过是我作为弟子的一份孝心而已。”“哼,你现在是黑盗,又不是红盗,他的事跟你无关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怎么无关?”段小涯笑了笑:“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改投黑盗?”“你问的太多了!”梅花雪神色有些不自然,拂袖而去。段小涯轻轻一叹,其实他又怎么看不出来?梅花雪对梅一段,已经不是单纯的师徒之情。估计梅花雪当年破门而出,改投黑盗,也和这一段因缘有关的吧?他点燃一根香烟,慢慢地抽着,等把一根烟抽完了,他又出门去找野菜,此刻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他找的野菜也没多少,但也足够梅花雪一个人吃了。又找了一块羊肉,剁成碎片,和洗干净的野菜放在一起,丢入锅里,一起熬着,一直熬烂,因为厨房没有调味品,也就这样胡乱出锅,端到梅花雪的房间。没有通电,所以房间生了一堆火,段小涯是踹门进来的,梅花雪吓了一跳,慌忙站了起来,别过脸去。“哎呀,躲什么躲呀,我都看见你哭了。”段小涯把汤放在桌上。梅花雪狡辩道:“谁哭了,你别胡说。”“哭了就哭了,有什么丢人了,又不是偷汉子被我发现了,至于吗?”“去死啊你!”梅花雪气急败坏,真是讨厌这家伙这张嘴,看破不说破懂不懂?明明知道她很要强,非要点破,让她难堪,人品太坏了。“汤给你熬好了,把它喝完,你现在需要养伤,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梅花雪看着被他熬成糊的汤,皱了皱眉:“这……能吃吗?”“喂,你这什么表情?老子含辛茹苦给你熬的汤,你就不能给点面子?”梅花雪白他一眼:“含辛茹苦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能不能有点文化?”“是,就你有文化,酸不拉几的,老子稀罕吗?趁热把汤喝了,老子要出去一趟。”“去哪儿?”“你又不是我媳妇,我出门要跟你报备吗?”段小涯转身就走。梅花雪恨的咬牙切齿:“真是贱人。”段小涯随即去找驴粪蛋,但是每个房间都找过了,就是不见他的踪影,问了人,也没人看到他。我去,这家伙不是要逃跑吧?从一个房间出来,段小涯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转身看到正是驴粪蛋开来的那辆车,因为车头被撞塌下了,所以很容易分辨出来。不由分说,段小涯急忙冲了过去,驴粪蛋吓得半死,干笑着道:“段先生,这么巧?”“是呀,就是这么巧。”“你……你不在房里陪梅姐做点事情吗?”段小涯一掌拍在驴粪蛋脑门:“你特么见天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不是说……她是你姘头吗?我觉得吧,姘头还是要做姘头该做的事,大家各司其职,社会才能和谐嘛,你说呢?”“嗯,你这话还是挺有道理的,想不到你这蠢货还能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你特么刚才是不是想逃跑?”驴粪蛋忙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来看看车还能不能开,发动一下,你也知道,这车刚刚撞坏了嘛,我怕他以后发动不起来就麻烦了。”“是呀,发动不起来就耽误你逃跑了呗!”“段先生,我真没想逃跑,就是借我俩胆我也不敢啊。”段小涯知道这孙子惯会装逼,也不跟他胡扯,打开副座车门,坐了进去,驴粪蛋以为段小涯进来要揍他,吓得双手乱舞。段小涯给他一个耳光:“车好的吧?”“好的。”“开车,去阿布江。”驴粪蛋一愣:“段先生,这么晚了去阿布江干嘛?那儿也没什么好玩的。”“行啊,小子,老子现在去干嘛要跟你说吗?好不好玩我不知道,要你告诉老子?”驴粪蛋不敢忤逆,只有老老实实地开车,一会儿,把车开到山下,又调转了方向朝阿布江开去。中途找了一个汽油站,加了点油,然后继续往前开,大约一个多小时才到阿布江。段小涯向去高脚楼,不知道柳堆烟会不会在那儿等他,这种事带驴粪蛋去不合适,所以段小涯从后备箱找到一条绳子,把驴粪蛋绑了一个结实。“段先生,你干嘛呀你?”驴粪蛋也被吓到了,他怕段小涯故意让他把车开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是想谋财害命,把他给解决了。可他显然是想多了,这就一个小混混,要财肯定是没有的,要命……在上山就可以要了他的命。段小涯也不回答他,只是脱下他的袜子,塞到他的嘴里,这儿偏僻,只要这家伙自己不逃,就没有人来救他。